灯火阑珊处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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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4/4页)

是是是。”

    母女之间始终有一道鸿沟。

    宁波没闲着,计划甚多,因有时间,与正印密切来往,无话不说。

    一天,她在车上,接到正印电话。

    “我找到他了。”

    “谁呀?”懒洋洋。

    “那个我一直想要我的人。”

    “阁下一年起码看到十个八个你一直要找的人。”无甚兴致。

    “你出来,我指给你看。”

    “我没空。”

    “你无聊到在学烹饪,你以为我不知道?”

    “民以食为天,做菜是大事,你别小觑它。”

    “你不是没有空。”正印抗议。

    “女儿已经那么大了,你也不收敛一下。”

    “错矣,女儿大了母亲仍需生活,这是我私事,除你之外,并无人知。”

    宁波想一想“你完全正确。”

    正印报上地址“现在可以来吗?”

    “那是人家的办公室吗?”宁波存疑。

    “是一间拍卖行的预展室。”

    原来如此。

    其实宁波就在附近,十分钟后就到了。

    一走进会所就看见邵正印。

    她的状态最佳,穿乳白色套装,一双极细的高跟鞋,卷发披在肩上,正在低头看玻璃橱内的陈列品。

    正印与宁波同样扔有天然卷发,不知道传自哪一位外祖,年纪大了,头发越长越直,正印不甘心,时常把它烫皱,宁波却觉得直发比较容易打理,并不介意。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曲发还是充满野性美的。

    宁波走近,轻轻咳嗽一声。

    正印抬起头来,十分喜悦“来,宁波,告诉我,”她指指玻璃柜“这是什么?”

    宁波一看“这是清乾隆粉彩胭脂红地琮式瓶,今天价值一百万港元左右。”

    “我知道你会如数家珍。”

    “人呢?我又不是来看瓶瓶罐罐的。”

    “靠你了,我对古玩一无所知,怎么攀谈?”

    宁波不语,那是正印不用心,姨丈最喜欢这些玩意儿,家里也收了不少,宁波闲时陪姨丈聊天,耳濡目染,听都听懂了,才随口就可报得出来历。

    “人呢?”

    正印伸出左手尾指,往右边指一指。

    宁波微微侧过头去,看到一位华籍男子,身型十分好,衣着得体,头发与手指均十分清洁,正不卑不亢与客人谈话。

    宁波微笑“不过仅仅及格而已,缘何青睐有加?”

    正印不服气“你太刻薄了,待他转过身来。”

    话还没讲完,他已经向她们走来。

    宁波明白了,那是一张非常有书卷味的脸,看了令人舒服,都会中有太多猥琐的面孔,简直令女性害怕。

    他微笑,递上名片“两位小姐,我能效力吗?”

    宁波看一看名片,上面印的是英文,他姓罗,是拍卖行东方文物部中国陶瓷组的主管。

    他问:“不知两位对目录中哪一项有兴趣?”

    宁波微微笑“不敢当,我们不过看看。”

    他答:“喜欢看就好,我就是这样入行的,幼时我祖父家有一对杯子,杯上画着一窝鸡,只只都维妙维肖。我真爱看,渐渐入迷,干脆到大学修东方文物。”

    “啊!”宁波笑了。

    这人谈吐何等亲切,如今连一个在古玩生意上赚佣金的人都有如此修为,真不简单。

    宁波笑“那是一只斗彩鸡缸杯吧?”

    “猜对了,这里有一对相似的,请过来看。”

    正印轻轻说:“爸好像有一对。”

    宁波查阅价目“增值一百倍了,回去真得告诉姨丈,”她转过头来“罗先生中文名字不知如何称呼?”

    他欠欠身“罗锡为。”

    宁波问:“这个展览不知到什么时候?”

    “还有五天。”

    宁波取出名片交给他“我们再联络。”

    正印见他们二人彬彬有札,毫无进展,忍无可忍,抢先说:“家母想看一看这对杯子,可否送到舍下让她过目?”

    宁波听见一怔,心想大拍卖行可能没有这样迁就的规矩,可是那个罗锡为一口答允“我亲自送上来。”

    正印喜问:“什么时候?”

    “今天黄昏七时可方便?”

    正印答:“太好了。”

    宁波拉一拉她的衣角。

    “我们先走一步。”

    到了门口,正印说:“宁波,你宝刀未老,马到功成。”

    “这几年欧美经济不景气,不然他们做生意毋须如此委屈。”

    “你可喜欢此君?”

    “我觉得他有点面熟。”

    “待他上门来慢慢谈。”

    “邵正印,”宁波看着表妹“你若是生在古代,又身为男子的话,你会是…”

    正印紧张“会是谁?”

    “会是抢亲的王老虎吧?”

    正印松口气“哦,王老虎,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西门庆,把我给吓得…”

    宁波啼笑皆非,难为正印处之泰然。

    “囡囡在这方面有点像我,已经很在乎小男同学怎么看她。”

    宁波感喟“怎么看都不重要,她承继了产业,衣食不忧,管谁怎么样看她。”

    “宁波,你仍然对身世耿耿于怀。”

    “小姐,因我没有背景,凡事需靠双手争取,我吃多少苦,我要比你用功十倍,才得与你同等地位。”

    正印说:“那纯是你自卑,其实从来没有那样的事。”

    宁波牵牵嘴角,不再说什么。

    就当这是她心理障碍好了,如能激发她上进,也就不算缺点。

    她俩一早在家恭候,宁波已经换上家居便服。

    正印说:“宁波,自从你不再办公,外出服像便服,便服似睡衣,怪可怕的。”

    “你亦试试看,舒服之至。”

    正印一直摇头“你才有本事以三十余高龄把粗布裤与白衬衫穿得那么好看。”

    “我当这是恭维。”

    七时近,宁波问:“我可需回避?”

    “这又不是楼台会,大家说说笑笑,吃顿饭,多认识一个朋友。”

    宁波打算起身迎宾,电话响了,她去接听,听一跳“阿姨,慢慢讲,车子与人相撞?我马上来。”

    正印急急抢过电话“妈,你在哪里?派出所?我怎么会在家?你问这个干嘛,我马上赶到。”

    币断电话,她取饼外套手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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