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海枯石烂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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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1/3页)

    第八章

    那天杏友一早就到了,她穿得十分整齐传统,内心志忑。

    彭姑已经在等地,招呼她说:“太太已经吩咐过,琴老师不介意我们借他的地方。”

    杏友的胃襄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居干舌燥,坐立不安。

    彭姑斟杯蜜糖水给他,陪她说话。

    “彭姑,你对我真好。”

    忠仆彭姑却说:“庄小姐,我不过是听差办事,是太太待你周到才是。”

    杏友环顾四周“琴老师是犹太人?”

    “本是俄裔犹太,早已移民本国。”

    杏友颔首“流狼的犹太人。”

    “我们也终于都安顿下来。”

    杏友仍然紧张得不得了“一会儿,我该说什么?”

    “别害怕,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也可以问好,不用急,慢慢来。”

    “他会怪我吗?”

    “他只是个小孩。”

    杏友泪盈于睫。

    “也许会,也许不会,都是以后的事了。”

    杏友的手籁歉地抖,她走到窗前去看风景,这时,琴老师的书房门打开,一个七八岁小女孩抱着小提琴走出来。

    那女孩衣着考究,安琪儿般容貌,随着保姆离去。

    杏友告诉自己,这里真是往来无白丁,没人说过有教无类,交不起学费天才也是枉然。

    小元立若是跟看她,头几年过的会是什么样的生活,不不,元立其实不是她的孩子,她不认识他。

    窗下,一辆黑色房车停下来,司机下车开门,小小同元立由保姆陪着走出车子。

    彭姑说:“来了。”

    她转过头去,发觉庄杏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去。

    “庄小姐,庄小姐。”

    哪里还有人影,经过历尽艰辛,她还是做了逃兵。

    彭姑为之侧然。

    这时,周元立已经咚咚咚走了土来,彭姑不得不迎上去招呼少主。

    杏友自楼梯逃一般离去。

    她心底无限凄惶,她有什么资格去与元立相认,当年她原可带着他走天涯,母子楼征一起熬过贫病,或是搪不过去,干脆共赴黄泉。

    杏友黯然回到办公室。

    中午时分,职员都去了吃饭,倒处空荡荡。

    她没有开灯,轻轻走回自已房间。

    经过阿利的办公室,忽然听到女子轻浮的笑声。

    “嘻嘻嘻嘻,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接着,是阿利的声音:“代价如何?”

    对方反试探“你说呢?”

    “你想要钱呢,还是出名?”

    “两样都要。”

    “那,你需要认真讨好我。”

    “我可以保证你满意。”

    无限春光,无限媚态。

    杏友忽然决定把内心郁气出在这两个人的头上。

    她用力拍门“黄子杨,你给我出来。”

    房间里静默一会儿,然后,门打开了,黄子扬轻轻出现在她面前,头发蓬松,化妆模糊。

    杏友扬声:“安妮,安妮。”

    安妮刚吃完午餐,马上赶到她面前。

    “安妮,把薪水照劳工法例算给黄小姐,即日解雇。”

    “是,庄小姐。”

    那黄子扬扁一扁嘴,十分不屑“庄小姐,别装作高人一等,你我不过是一般货色,只是比我早到一步,制衣业还有许多好色的犹太人,我不愁没有出路。”

    她不在乎地离去。

    杏友沉默。

    她回到办公室坐下,独自沉思。

    讲得正确,通行都知道庄杏友是罗夫的支那女,他联合同胞不遗余力、不惜工本地捧红她。

    这是应该分手的时候了。

    她致电熊思颖律师。

    她这样说:“熊律师,上次委托的事告吹,十分抱歉。”

    “没有关系。”

    “又有一件事想劳驾你。”

    “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要与罗夫拆伙,你得帮我争取应得资产。”

    熊律师吓一跳,半晌没作声。

    “怎么样,你愿意吗?”

    “好,我答应你。”

    杏友笑说:“拆伙比离婚略为简单。”

    熊律师没想到她还有心情说笑。

    杏友放下电话。

    这并非她一时冲动,她采思熟虑,计划周详。

    阿利罗夫在她面前出现。

    “我只不过是逢场作兴。”

    杏友不出声。

    “看,杏子,我也是人,我也会寂寞。”

    杏友用手托看头“我的律师会同你说话。”

    “什么,你说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简直是你的创造主,我自阴沟里将你抬起,捧你成为女神,你竟这样对我?”

    他心里那样想,全世界也那样想,想证实自己能力,唯有分手。

    不成功的话,至多打回原形,她一向子然一人,又无家累,怕什么。

    这时才知道,把元立双手送给他人,确是唯一的办法。

    阿利忽然问:“你不是吃醋吧。”

    杏友轻轻摇头,心平气和地说:“不。”

    “你曾否爱过我?”

    “不。”

    “你纯粹利用我?”

    “不,罗夫在这几年也有得益。”

    “一点感情也无?”

    “不,阿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对我仁尽义至,我将终身感激。”

    “杏子,你想清楚了?”

    “你改变许多,我也改变许多,名利使我们狰狞。”

    阿利说:“杏子,让我们各自回家,休息一夜,明朝回来再说话。”

    整晚最有意思的是这句话。

    杏友掷烛回家。

    她一个人坐在露台喝酒,看看灿烂的万家灯火,只要能够住在这闲公寓一日,她都不应再有抱怨。

    她在露台上醉倒,昏睡一宵。

    第二天醒来,冷得直打侈噱,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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