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孩子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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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5/6页)

   “说嘛,”她推开我“哎呀,你哭了,为什么哭?”

    我捂着面孔,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害怕。

    “他们欺侮你?”马大间“说呀。”

    mama进来,不说话,点着香烟,坐在床沿,微微笑。

    马大大声说:“妈,他们欺侮哈拿。”

    “没有啦,哈拿不欺侮人已经很好啦。”mama徐徐喷出一口烟。

    “哈拿,你可见到殷若琴?”马大逼问道。

    我点点头。

    “殷瑟瑟?”她间道。

    我说:“还有梅姑姑,梅姑姑的儿子梅令侠。”

    “他们是怎么样的人?”

    我镇静下来“殷若琴叫我搬去与他同住,我知道我不会去,所以,他们即使青面獠牙,电不必理会。”

    马大咬牙切齿“叫你说给我听,又偏偏卖关于。”

    mama说:“你那么好奇,你也可以到殷家去。”

    我大叫一声“亚斯匹灵!”

    我要拥着小狈睡去。

    mama说我自小是这样,一有什么烦恼,就倦得慌,干脆倒头大睡,什么都不管。

    我一直没有改变。

    醒来正好吃晚饭,老英姐蒸下我最喜爱的腊鸭腿。

    我心中嘀咕,到殷家去住?谁对我好?殷若琴自身难保,梅姑姑大概餐餐做清教徒吃乳腐酱瓜,殷瑟瑟当然天天出去吃,只有梅令侠,也许会得照顾我的需要,但是他抱着什么居心,我就不知道。

    今天没见到殷永亨这只讨厌鬼,真是运气。

    mama来坐在我对面“不喜欢他们?”

    我说:“mama,幸亏我与马大在你家中长大,幸亏殷若琴不要我们,幸亏如此。”

    “他们家气氛不大好,是不是?”

    “殷若琴是什么病?”

    “年纪大,什么病都会夺去生命。”

    “若果他健康,我想马大的机会或许好一点。”我说。

    “他如果还健康,日理万机,也不会想起失散二十四年的女儿。”马大说。

    她捧起火腿鸡汤,深深喝一口。

    若果我们在殷家长大,谁理会我们的喜怒哀乐,我们是外头野女人生的野孩子,殷瑟瑟才是真命小鲍主,梅令侠是黄马褂,而殷永亨当然是小人,若果我与马大在那里长大,我还想开店做老板?马大尚能读大学?做梦,殷若琴的妻再也不会善待我们。

    殷若琴不是那种洋派的大豪客,一下子付出一大笔钞票安置外头的女人,看样子他对亲戚很吝啬,把他们都困在身边侍候他,而这些人就像秃鹰似,专候他死,好吃他的rou。

    我问mama“他是不是真的有钱?那些人好像已经等得不耐烦。”

    mama说:“很多人家都不似我们母女亲密,别这样说人家。”

    马大说:“我与哈拿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承认这一点。

    回到店里,生意并没有好转,依然门堪罗雀,寂寞得要死,我暗暗打呵欠,市道再没有起色,我们这些小市民先要垮下来。

    女人们的兴趣都转到什么地方去了?买新衣本来是人生第一大事,现在怎么转了潮流?她们的钱呢?都买了美金收在床底下?

    我真想一关门回家睡觉,或是转行到大机构去找份公关做。

    我的眼睛渐渐合拢,需要用牙签顶住。

    我想我真的马上要睡着,担心的事很多,像蚀本生意还能熬多久,殷若琴的病有救没救之类,就在这时候,玻璃门被推开。

    我连忙站起来。

    “是你。”我随即又失望“梅令侠。”

    “很精致的小店。”他啧啧连声。

    “是。”我又坐下“装修都花了二十万。”

    “没有客人?”梅令侠问。

    “你就是客人,”我赌气“进门来就得买东西。”

    “好不野蛮,”他笑“真凶。”

    “反正你有用,送给殷瑟瑟。”我说。

    “咦,你又知道?”他仍然笑着,嘴角一个酒涡“谁告诉你的?”

    我不响。

    他洒脱地在我店内转个圈“这些衣服,她也不爱穿。”

    我自鼻子哼出来“她穿什么?包下乔哀斯?香港还轮不到她,别死相了。”

    “你八字与她犯冲还是怎么的?”他擦擦鼻子“怎么一提到她就生气?”

    我说:“以事论事,殷瑟瑟穿衣服并没得到个中真味,她不过是扮成一只七彩的孔雀,以耀眼为目的,有什么稀奇?你们根本没见过真正穿得好的女人。”

    梅令侠笑“喂喂喂,别教训我,我又不懂穿衣服。”

    我上下瞄他一轮。“你,别谦虚了,一个人的心思花在什么地方,是看得出来的。”

    他面孔红了,他居然会脸红,梅令侠时常给人一些小意外,所以殷瑟瑟才会与他走得近。

    “你来干什么?”

    “表哥找表妹聊聊天,不可以?”

    一说起表哥表妹,我就起鸡皮疙瘩,真老土,表哥应该像亲兄弟,还有什么比陌生的表哥更尴尬?

    “说真的,舅舅想你搬回来住。”

    “没可能。”我摇摇头“我有一个很快乐的家。”

    他有一丝向往“看得出来,你们养母很成功。”

    “梅姑姑呢?”我问“她恐怕过分严肃?”

    “我没有太多的家庭温暖,而瑟瑟,即使父母俱在的时候,也自幼被送往寄宿学校,很少接触到他们。”

    “令尊很早去世?”

    “嗯,我一直跟舅舅。”

    梅令侠偶尔也说几句真话,真假混淆,更不易分出虚实。

    “你今天有何贵干?”

    “我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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