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灵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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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6页)

般女孩而已?”晴铃看着自己的手。“因为…我对他的感觉很特别,不曾有过的,没有一个男人让我那么想去亲近、想去了解他的心…你说,他把诗集留给我,是不是有什么意义?”

    “阿铃…”敏贞怕她那执迷不悟的样子。

    “敏贞姐,你和姐夫那么相爱,这就是爱情,对不对?”晴铃问。

    敏贞好一会才说:“爱错人也是很痛苦的,你真的没办法去爱汪启棠吗?”

    “没办法,启棠和我大哥实在太像了,我一眼就看穿他,很难有异样的感觉。”晴铃无奈说:“以前走在一起吵吵闹闹的也还好,但自从认识雨洋后,才明白这之间的差别有多大。”

    又一阵沉默,敏贞说:“站在亲人的立场,我很想叫你放弃范雨洋,因为你即使爱他,他也不一定是能带给你幸福的人。我自己感情方面也没有处理得很好,只能告诉你,姻缘,不是你的,强求不来;是你的,躲不掉,要好好把握和珍惜。”

    晴铃思考这段话,又多了几分迷惑,正想开口,敲门声响起。

    旭萱抢先去开门,一个七、八岁有齐眉刘海的小女孩走进来,接着是卫生所同事林雅惠,她已调职,全家回赤溪,今天是来告别的。

    “看你眉开眼笑的,东西大概都打包好了吧?”敏贞问。

    “终于都送上货车了,就剩下我们四大件行李,明天一早出发。”雅惠开自己一家四口的玩笑,又弯腰逗旭萱:“以后你要找我家荣美玩,就得自己学搭火车到赤溪喽!”

    “荣美也可以搭火车到台北找我呀!”旭萱回。

    “小表灵精!”雅惠笑着摸摸她的头,看两个小女生玩在一块了,又说:“真要离开了,还挺舍不得,毕竟台北也住六年了,荣轩还是在永恩生的呢!”

    “没错,雅惠姐爱热闹,只怕到时捱不住乡下生活的寂寞哩!”晴铃换一张笑脸,已不见方才的愁苦。“听说乡下的探访不太容易,还要爬山涉水,卫生所一人当好几人用,很辛苦哦。”

    “都吵过啦!这时代大家都往台北跑,没有人像我们笨得回乡下的。”雅惠说:“但我家老郑就放不开赤溪大宅,以前他大哥守,大哥过世后轮到他守,现在就每天跟荣轩念,说总有一天一定要把大宅要回来!”

    赤溪大宅是一栋融合着泉州中国式和荷兰欧洲式的古雅建筑,原为郑家几代祖先的基业,日本人来后看中其华丽,强行征租,郑家子孙被驱散到附近的山镇另居。

    本以为台湾光复后可以索回,没想到自称同胞的外省辟员继续霸占,雅惠的公公悲忿而亡,成为郑家的一段伤痛。

    “荣轩才六岁,哪听得懂这些?”敏贞说。

    “怕他忘本呀,所以才要回赤溪,不然郑家人都散了,以后看到大宅还不知道是哪一姓的,那才惨哪!”雅惠说:“唉!以前日本人还会付租金、发谢状给我们,外省人是经过大门还放狗乱咬呢!”

    “外省人也有好人呀!”晴铃说。

    “你忘了我们赤溪的一句话吗?”雅惠看她一眼说:“女儿嫁给外省人,不如嫁给猪和狗!”

    才经情绪的低潮,又来这么强烈的措辞,怕晴铃受不了,敏贞忙转移话题到两个小女孩的教育上。

    晴铃再装不出笑脸了∴似的不满言论,在家族长辈中隐隐有闻,此刻经雅惠不避讳的直言,听起来还真骇然惊心呢!

    的确,他们陈家内聚力强,几代嫁娶都只限于本省人;黄家亦是,就哲彦舅舅二十年前带回了香港太太,至今仍是唯一的例外。

    若这真是身不由己的爱情,她将是陈黄两家第一个爱上外省人的女孩,无前例可循的,她该怎么做呢?

    就好象在亲友中放了一枚炸弹,引爆的结果将不堪设想。

    她有勇气首当其冲,去做那或许会粉身碎骨的炮灰吗?

    …。。

    一只癞皮狗凑近磨白的皮鞋嗅了又嗅,闪烁星火落下,狗足去踩却呜呜跳开,原来是燃烫的烟屁股。呜…一个老烟枪是没有搞头的,牠悻悻走开。

    “抽什么抽?你要熏死我,还是熏死自己?”咸柏过来打掉雨洋手中的烟。

    他们正站在内巷赵家前。

    天气转暖,地底穿过的大水沟又开始虫菌蚊蝇孳长,渗入腐败的臭味。

    咸柏有点难受,却又不得不来,因为赵良耕气喘病发死于外保就医途中,他们刚取回火化的骨灰,大家凑点钱请来道士念经。

    屋内屋外零零散散站着同袍故交,哀悼这英年早逝的朋友。

    “真冤枉呀!”有人不断叹息说。

    道士经忏声停止,眼睛哭得红肿的秀平手抱女儿,在门口说:“范先生请来一下,他们要问有关塔位的事情。”

    是雨洋。得到赵良耕的死讯后,从监狱办手续到送骨灰回台北,都由他一手负责;这不是第一次做了,军中兄弟生生死死,在异乡无亲人的日子,今天我送你,明天他送我,都是孤魂野鬼。

    早死的,还有人哭;最后死的,连送的人都没有了。

    咸柏望着雨洋瘦得伶仃的背影,又气又心疼。当小赵的骨灰捧到,也是分开六个月来他初次看到雨洋,吓了一大跳,去年养出的rou全部消失,气色惨淡不比刚出狱时好,活像又去坐牢似的。

    “你下坑了,是不是?”咸柏板着脸孔问。

    “偶尔。”他说。

    “怎么会?荣光不是让你管理矿场的机器吗?”咸柏说。

    马荣光是他们十兄弟中的老五,离开军队后,就避居北部山区挖矿。由于他豪爽海派的个性,慢慢跟了一群外省兄弟,成了包工的工头,一处处迁徙,几乎挖遍了所有的矿区。后来透过老大何禹的政商关系,和某矿主拉上线,当上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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