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迂回的路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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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6/22页)

,大雨淋下,路边形成一股血泉。

    另外一个警察吆喝:”快驶离现场!”

    千岁只得掉头往回驶。

    回到家,一声不响。

    母亲告诉他:“孔小姐向你辞行,她急不可待,前往兰州教书,明日一早八点乘飞机往北京转火车到甘肃。”

    他只答了两个字“明白。”

    “星期三中午,我约妥陈伯母及她女儿喝茶,你也来吧。”

    千岁仍然用那两个字,”明白。”

    他妈担心,把手按在他头上,”忽然听话了。”

    他朝母亲微笑。

    母亲轻轻说:“在mama眼中,千岁永远只有七八岁模样。”

    千岁握紧母亲双手。

    “为著mama,你要振作,好好生活。”

    “明白。”

    第二天一早他开车往飞机场送行。

    孔自然一眼就看见他,她笑着走近,”千岁,昨日我打过三次电话给你。”

    千岁看着晨曦中像是会得散发晶光的她,无限依恋。

    她知道时间紧凑,同千岁说,”答应我一件事:继续回补习社读英文。”

    千岁点点头。

    她松口气“我会写电邮给你。”

    “你自己小心。”

    “千岁,你也是。”

    这时,她那帮旧同事已经涌近,千岁离开。

    他们像是看不见千岁,纷纷向自然问好。

    千岁见目的已达到,悄然离开飞机场。

    在甘肃省兰州市某处,说不定有一个比他更憨钝的楞小子,看到孔自然那么友善亲厚,会产生同样误会。

    回程中买一张报纸,在内页最不当眼之处,不知怎的,甘肃二字忽然摄入眼中:甘肃暴雨成灾,隆南地区孔县的草坪乡及桥头乡暴雨成灾,至少七人死亡,其中三人为儿童,五月二日下午六时左右,山洪暴发,五十二间房屋倒塌,二十三座电站冲毁,农作物受损面积达十八万亩

    千岁平日怎么也不会留意这段新闻,路途遥远不关他事,他有他的生计足够忙碌。

    他叹口气,收起报纸。

    回到修车行,他努力洗车,里里外外抹的干干净净,车厢里果皮口香胶全部扫清,忽然在玻璃窗上看到一个倩影。

    他转过头去,一时不认得那是二小姐邓可人,她减短头发换上套装,但是却仍然穿著红鞋。

    她这样说:”人在专注工作时最好。”

    千岁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左边车头灯撞碎需要更换。”

    “请回原厂修理。”

    “我一向来这里。”

    “这盏灯只得原厂才有“。”

    “奇怪,你大伯当家的时候什么都有,他老人家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告老还乡。”

    可人诧异,”哪个乡下,你们不是土生土长?”

    “他在浦东乡郊置了幢独立屋,五星环境,两千多平方口尺,尽享内地低廉物价,雇一个厨子月薪才八百元。”

    可人好奇,”习惯吗?”

    “人人想过更好的生活,最近这几年会有数万家庭移居内地。”

    她走近冰箱打开取一罐汽水喝。

    “你呢,你有类此打算吗?”

    “我得看家母选择。”可人每想到王千岁对答如流,她说:”我家在内地也有事务,不过我对工作一点兴趣也无。”

    千岁看着她“总会有一种职业适合你。”她自嘲:“可惜吃喝玩乐不算工作。”

    千岁又笑。

    他没想到可以和二小姐聊天。

    邓可人又说:”我载你兜风。”

    “你的车子有待修理,不如我载你一程。”

    “我从来没有坐过这样大的车。”

    千岁想起都会讽刺一个人的环境每况愈下:房子愈住愈小车子愈坐愈大。

    “上车吧,二小姐。”

    “送我回公司,我爸逼我上班呢。”

    他们离开修车行,金源两夫妇才从后门下来。

    蟠桃喃喃说:“千岁并不虚荣,却时时高攀他们。”

    金源笑笑,”同邓二小姐在一起,简直是低就,那女孩永远不会生撬:你看,两百万一架跑车就这样丢在这里。”

    “这辆跑车若果拆散逐项零件出售,一共可卖三百万。”

    两夫妻摇头叹息。

    这时,邓可人坐在大车后门,不知多舒服,双臂抱在胸前,对司机说:”到郊外兜风,我不上班了。”

    “那怎么行,公归公,私归私。”

    “千岁,我记得很小的时候,见过你一次。”

    “有那样的事?”

    “你约十岁左右,老王带你到我家花园玩,你喜欢那只金毛寻回犬。”

    “我记得那只狗,但是却不记得你。”

    邓可人啼笑皆非“谢谢你。”

    “寻回犬呢,它很特别,并不看低人。”

    “所有犬只都上天堂,你看到它时已十岁八岁,它们寿数不同人类。”

    “多可惜,它叫什么名字?”

    “我家两只狗,一只叫百子,另一只叫千孙。”

    轮到千岁啼笑皆非,原来他可以与它们称兄道弟。

    到达目的地,邓可人下车。

    她丢下一句:”我jiejie嫁人后,我寂寞不堪。”

    “jiejie好吗?”

    “她想回家,又怕夫家不悦。”

    她自己拉开车门,下车去了。

    纵有烦恼,已经比贫女多若干选择:家里大门永远开著,豪华跑车总在等她,无论在外面多么失意,家里佣人还是必恭必敬叫她二小姐。

    把车驶回家,才发现车窗上用豆沙色写著:”约我”两字,千岁凝视一会才擦去。

    千岁如常补习英语。

    一日车子经过游客区,一对外籍老妇伸手截车,千岁停下,用英语对她们说:”我这是专线车,你们去何处?”

    老太太见他英语流利,高兴得很,”我俩要去大佛像观光,找不到车子。”

    千岁一看手表,正是计程车司机下班转更时分,的确却比较难叫车。

    “你们上车,我载你们去总站。”

    老太太像小女孩般欢呼上车。

    她俩穿著大花衬衫,戴宽边帽子,挂著照相机,一路上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她俩对市容赞不绝口。

    千岁佩服她俩人生观:活著,心情愉快,尽量享受,不论年纪,照样快活。

    白种人对生命较为豁达,生老病死看得开,也爱惜动物及环境,值得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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