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迂回的路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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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4/22页)

,小小缎子窄上身,下边是雾般大蓬纱裙,戴长手套。

    二小姐头上戴着小小钻冠,眼角也贴着钻石,像似滴未滴眼泪,煞是好看。

    大小姐仍然含蓄,只添了淡妆,一张脸晶莹动人。

    避家称赞:“今晚最美的两位女宾。”

    好话谁不爱听,可道与可人都笑起来。

    千岁眼福不浅。

    一路上姐妹并没有说话,到达那层豪宅之前,meimei才问jiejie:“他们快乐吗?”jiejie不答。

    饼一会可人又说:“这样热闹,不快乐是小事。”

    只见大宅车道上停满名牌欧洲房车,有专人指挥司机往何处驶去。

    避理员给千岁一个牌子“你是九十八号,客人下车后请驶离这里,她们如要用车,自然会联络车上电话。”

    千岁开门让小姐们下车。

    只见每辆车里都坐着华丽打扮女子,婀娜下车,成群结队走进大宅玄关。

    这幢房子比邓宅还要豪华,入门处挂着一盏五六英尺高的水晶灯,天未黑已经亮起,闪烁生姿。

    千岁看得发楞。

    忽然有人拍他肩膀,笑说:“豪门夜宴。”原来是三叔。

    千岁低头笑“大开眼界。”

    “宴会大约深夜才散,今晚金源替你走岭岗。”

    千岁担心“他不习惯。”

    “他技术比你有过之无不及,那小子聪明肚皮笨面孔,只有比你占便宜。”

    “他?”千岁笑“讲话无力,办事无力。”

    千岁把车驶到附近指定空地,司机三三两两结集吹牛,他靠在座位看杂志。

    大字标题:真英雄拒绝出风头…“任何人都会那样做,”他谦虚地说。

    半晌千岁才明白这是说他,吓一大跳,丢下杂志。

    原来被人说长道短是那样可怕的事,千岁不由得同情那些叫杂志揭密的名人。

    他知道小路终点有个瞭望台,可以看到全市景色,这时华灯初上,霓虹灿烂,一定极之华丽。

    他缓缓走近,只见一对穿晚礼服的年轻男女在栏杆前拥吻。

    女子穿玫瑰河谛袍,她男伴十分大胆,把手插进裙子背部,紧而狠地扭住她手臂,像是要吞噬她他。

    原本是情色猥琐的一幕,可是在淡黄新月,灰紫色暮色下,又有大片灯色点缀,变得热情浪漫。

    他们自烦嚣的宴会跑到这里幽会。

    女子忽然醒觉有人在附近,松开男伴,那穿礼服西装的男子抬起头,刚好与十码以外的王千岁打了一个照面。

    他有一张冷酷英俊的面孔。

    千岁连忙走回车里,他打了一个盹。

    两个小时之后,车里电话响了,是大小姐声音:“请到大门喷泉处接我。”

    千岁看看时间,她提早离场。

    他连忙把车驶近,只见邓可道已经站在喷泉附近等车。

    一道水帘自大理石雕塑鲤鱼嘴里喷出来,缤纷水珠,掩映着月色美女,可算为良辰美景四字作演绎。

    但大小姐身边有个男伴,他正握着她手轻吻,呵,她不是没有私人生活的呢。

    千岁轻轻吁出一口气。

    慢着,这男子有一张英俊冷酷面孔,千岁认得他,他一心二用,他不是好人。

    他不得不下车为他们开门,他俩手拉手上车。

    就在这时,那男子也认出半垂头的千岁,他不出声。

    回程中可道不大说话,仿佛喝多了香槟或是混合酒,头轻轻靠在男伴肩膀上。

    到了邓宅,他俩下车。

    千岁心里为邓可道不值,竟有刺痛感觉,正想把车交回管家,那男子出来找他。

    “司机。”他叫他。

    千岁转过头去。

    他十分直接“你刚才看到什么?”

    千岁轻轻答:“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是司机,眼力那样差?”他试探他十分直接。

    “先生,我只看得见路。”

    “很好“。”他自口袋里取出两张大钞递给司机“拿去买香烟吧。”

    千岁十分有礼“东家不许我们收小费,请原谅。”

    那男子呵呵笑“好,好。”

    他又转回邓宅。

    避家出来接过车子,千岁回家去。

    呵,不忠不实,邓可道所遇非人。

    母亲在家里织绒线,看到他抬起头来“千岁,今日你去了何处,我儿你见闻如何?”

    千岁答:“让我细细告诉你。

    才讲了开头,他已经睡著。

    梦中听见有女子哭泣,看不清脸容,她穿著玫瑰河谛裙,掩著面孔,状甚悲切。

    醒来,千岁用冷水洗一把脸,同自己说:王千岁,不管你事。

    他到附近档摊买烧饼油条与母亲分享。

    许多白领比他先到,有男有女,狼吞虎咽,呵,民以食为先。

    回到家门,他看到有人从大门出来。

    千岁下意识躲到一角。

    那人是邓家二小姐可人,她还穿著昨夜纱衣,脸上化妆褪色,那件晚服也稀皱,与昨夜的光鲜形成对比,原来人同衫都经不起时间折腾。

    她来做什么?

    只见可人见不到他,一脸失望,下楼去了。

    千岁轻轻开门进屋。

    母亲看到他,微微笑。

    他摊开早点,与母亲共用。

    母亲忽然告诉他一个传说:为什么有些男子特别讨女孩子欢快?原来是这样的,谣传灵魂投胎乘船,分男船女船,女船上全是女婴,但是那摇橹的却是男灵,那整帮女孩,来生都会为一个男子倾心,因为她们由他负责送到人世。

    千岁听得笑出来。

    “你大抵便是那个摇橹子。

    千岁仍然咧嘴笑“想象力太丰富了。

    “你不问那纱衣女孩来找你干什么?”

    那件纱衣白天看来象一只垂死粉蛾。

    “我不知道,她时间太多,无聊,她有误会。”

    “她特地来说一句:叫你打电话给她。

    “知道了。”

    “有什么缘故?”

    “她是三叔东家的女儿,吃饱饭没事做。”

    “原来如此。”

    一连整月,千岁开车往返岭岗,尽忠职守。

    大伯说他:“象转了性子,以前那一丝浮躁也不见了,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好是坏?”

    千岁象似认了命,他可以看到两条路,一条狼荡孤独终老,一条愚忠成家立室,两条路都得靠坐在驾驶座位生活,两条都不是他想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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