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嫁(上)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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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3页)

“呃--好像是很大的官,那个--来了很多官兵老爷--我不太记得--”事实上,她吓得快昏倒了。

    “带头的!”龙无双不死心的逼问。“带头的是哪个狗官?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小媳妇颤声忙道:“呃,带头的?我只记得,走在最前头的那个爷,穿得灰灰的…没什么表情…”

    灰衣?

    没表情?

    一张教她恨得咬牙切齿的脸庞,瞬间闪过脑海。那男人总是一身灰衣,步履徐缓、气度沈稳、冷若冰山、静如深海--而且,还处处跟她作对!

    小媳妇的声音,又飘进她耳里。

    “我记得,旁边的官爷们,都叫他相爷。”

    果然是他!

    她早该猜到是他!

    龙无双倒抽口气,终于双手一松,放开了小脸惨白的小媳妇。她转过头,瞪着夕阳、瞪着稻草人、瞪着那片光秃秃的田。

    接着,巨大的怒火,轰然在她脑中窜起。她恨恨的咬紧牙关,握紧粉拳,在夕阳余晖下,发出愤怒的狂吼。“公、孙、明、德--”

    ----

    三更,月上枝头。

    京城之中,秋夜微寒,万籁俱寂。

    报时的更夫拉紧衣襟,呵着气,提着梆子,刚绕完了东市,正要横越玄武大街,到西市去报更。

    只是,他左脚才踏出去,刚踩上大街的青石板,一阵马蹄奔腾声,却瞬间逼近。他一抬头,就看见快马几乎要奔到眼前,只差几个大步就要撞着了。

    “啊!”包夫吓得差点尿裤子,往后一退,重重的跌在地上,不但梆子跟灯笼全掉了,还吃了一嘴沙子。

    “格老子的,是哪个不长眼的--”他嚷骂到一半,却在看清座骑上的身影时,马上闭上了嘴。

    哟,在马背上的那位,不就是龙门客栈里,那位远近驰名,又美又呛又难搞的老板娘,与终日随伺在旁的黑白无常吗?

    瞧那行人弯进了东市,好奇心就像是猫爪子,在更夫心上搔啊搔。他翻身爬起身,抓起灯笼和梆子,匆匆跟了上去。

    才追了几步,刚转过弯,就听见一声--

    轰隆!眼前的景象,可让更夫目瞪口呆,张大了嘴。

    哇!不得了啊,相爷府的大门被踹开了!

    转瞬间,相爷府内灯火通明,从被踹开的大门望去,两个仆人提着灯,循声匆匆跑了出来。

    站在门前的龙无双,明眸里还喷着火,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压根儿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径自往屋里闯。

    这相爷府虽然占地颇广,却朴素异常,没有半点官家气派,院落虽多,但大多空着闲置,要是撤掉那些年代甚久的家具,跟墙上几幅字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了。

    龙无双穿着紫绒软靴,如风般闯进厅堂--

    没人。

    她瞇起眼睛,杀气腾腾的穿越过空荡荡的天井,来到书楼前,撩起裙襬,又是重重的一脚踹开书楼的门。

    “公孙明德,你给我滚出来!”她一边嚷嚷,还不忘乘机泄愤,在书楼里搞破坏,四处翻箱倒柜,把原本整洁的书楼,弄得凌乱不堪。

    老管家匆匆赶了进来,急忙想阻止。

    “龙姑娘、无双姑娘,你别发这么大火,相爷、相爷他--”

    “你别拦我!”她猛地回过头来,逼问着:“他人呢?”

    老管家喘着气,话说得断断续续。“无、无双姑娘,相、相爷他--他--”

    “他怎么样?”

    “相、相爷不在书楼啊--”

    “那个只会死读书的老古板,不在书楼里,那会在哪?他怕是连睡都睡在书堆里了!”她一甩丝袖,转身就往二楼走。

    只见二楼也是一层又一层的书柜,堆满了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却不见半个人影。

    四处察看兼破坏后,她咚咚咚的下楼,冲到老管家面前。

    “他人呢?”

    老管家还在喘气,抚着胸口,被她气势吓得连退几步。“呃--那个--无双姑娘,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您要不要先回宅休息,有什么事,等明儿个一早,我再告知相爷--”

    她明眸圆瞪。

    “你说不说?”

    “呃--这个--”老管家满脸为难。

    一抹灵光,忽地闪过她脑中。她火速回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公文,果不其然的发现,那些公文,皆是数日前批阅的。

    果然,她马不停蹄,连夜赶回京城,而公孙明德只比她早走半天有余,又有大批人马,押送珍珠米随行,肯定不会比她早到多久。

    她哼了一声,冲出书楼,果然看见主厢房的院落里,亮着灯火,马上撩起裙子就要飞奔过去。

    老管家好不容易止了咳,连忙伸手上前。

    “无双姑娘,那儿是相爷厢房,男女授受不亲,您是未出嫁的姑娘家,万万不可逾越礼教、万万不可--”

    “你这只手是干什么的?干什么的?挡我?”

    “不,当然不是--”他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挡这个女人啊!

    “不是就给我缩回去!”

    龙无双脚一点地,凌空跃过老管家,翻身进了主厢房的院落,按照惯例,砰的一声踹开紧闭的房门。

    “公、孙、明、德--”

    连篇的咒骂,全涌到嘴边,却忽地梗住了。

    厢房之内,站着两个男子,即使瞧见房门被毁,仍是处变不惊,站在原处没动,更没有抱头逃窜。

    男子一长一少,年长的那个长发未束,只穿着白色单衣,年少的那个,则是小厮的打扮,手里还捧着一盆水。

    小厮灵活的一闪,盆里的水波纹未动。他不动声色,恭敬的将水盆递给主子,连瞧都没瞧不速之客一眼。

    乍见那衣着简单、长发过腰的男人,龙无双低啐了一声。

    “该死,搞错房间了。”她转过身去,连声抱歉也不说,才刚要踏出房门,突然又想起,那长发男子的样貌,有几分的眼熟。

    她马上回头,瞇起眼睛,再度确认--

    不对!岂止是眼熟,眼前的男人,的的确确就是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公孙明德!

    鲍孙家五代四相,忠心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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