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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夫璧人 (第1/4页)

    小夫妻

    苞思聪结婚以后,我俩的幽默感发挥到最高寒。

    像我拿看他的衬衫去问他:“这是什么?”衬衫领子上有一个红印。

    “你以为是什么?”他没好气的问:“姬仙蒂婀的唇膏?告诉你,这是今天午间的蕃茄汁烩牛利!”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他不懂说笑话,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他老是认真而爱怜的握住我的手,缓缓地,充满情感的说:“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相敬相爱。”

    他结婚后改头换面,决定扮演冷面笑匠的角色。

    他习惯性地以冷笑代替“早晨”与“晚安”

    像今早,他“哼哼嘿嘿”一番,然后问我:“现在糖贵呀?”

    “不会呀。”我很天真的送上去给他侮辱:“怎么了?”

    “这咖啡里没糖。”他瞪看我说。

    我很怀疑这种态度便是精神虐待,可以构成离婚原因。但我们结婚只有四个半月,没到离婚期限。

    而且我还是爱他的,每天晚上,他坐在那里看报纸,孩子气地认真的表倩…我就觉得爱他,付出点代价是应该的。

    他说:“你永远还是少女情怀,几时做一个好太太呢?”

    我问:“是否叫我穿着睡袍站在街市与鱼档主人吵架,就算好太太?”

    他说:“哈哈哈,很好笑。”他直干笑了五分钟。

    “我有什么不对?你为什么老挑剔我?”我责问他。

    他说:“首先,你要弄清楚,你是冯太太,你不再属于大众,你事事要以马氏为重,不能够再去交际应酬,明白没有?”

    是这样的,我点点头“可是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朋友,与同事吃一顿午餐,也算违法?我犯了七出之条?”

    “同事?”他又冷笑,把客厅的温度降低十度.“谁不知道那个法兰西斯马是你的旧打玲。”

    “谢谢你捧场。”我说:“我的老情人多得很,你这样冷笑,怕会累死,你应该去买座四声道录音机回来,精心泡制一卷冷笑录音带,有事没事放出来听,那才捧呢。”

    思聪受不住刺激,咳嗽起来。

    我也冷笑说:“龙体保重。”

    后来我跟母亲说:“我们两个人现在有事没事练习冷笑,就快成专家了…唔唔嘿嘿啊啊哈哈哼哼,家庭很有乐趣。”

    母亲劝我“婚姻要互相迁就才能长久。”

    “我有什么不好?”我莫名其妙“我还不像以前一样?”

    “以前你是大小姐,现在你是人家的妻子,你不能像以前一样!”母亲说:“你就是错在这里。”

    “那么他难道不爱以前的我?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他不爱以前的我,不可能娶我,既然我没有变,那么他也应该爱现在的我!是不是?mama,你说是不是?”

    mama瞪着我很久,她说:“我没听懂你说了些什么。”

    我“唉”一声,挥挥手“我有种感觉,mama,你从来就没了解过我。”

    mama生气“我以为你这个‘mama不了解我’的难题在二十一岁以后已经解决了,怎么现在又翻出来旧事重提?”

    “那么好,那么是思聪不了解我。”

    “你不能尽倚靠佣人,有时候你也要对他表示关心!倒杯茶给他,递递报纸、拖鞋,女儿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我生气“mama,我是爱他的妻子,不是婢妾,我俩的关系并非建筑在马屁上。”

    “你这个孩子!”她也不悦。

    我夷然“最瞧不起互相哄骗的夫妻关系,我并不当思聪是饭票,用不看故意讨好他。”

    “那你就可以虐待他了?”mama赌气。

    “我没有虐待他呀,mama,你怎么会如此想?”我心惊胆战的。

    “你听着,女儿,嫁了人,事事以丈夫为重,与他商量,前个月,你一声不响的买辆汽车,差点没吓死思聪,这就是不应该。”

    “我跟他提遇这件事,为什庆要跟他一起去买车?我不需要他的意见,”我说:“我完全知道该买什么车,我已计划更久,这是我的车子…”

    mama打断我“那么你跟法国马去吃饭就不应该。”

    “法兰西斯是我小中大学的同学,mama,是谁立例规定结了婚就不能跟同学一起吃饭的?”

    “那么把思聪拖了一起去。”

    “人家没请思聪。”

    “那你就该与思聪一起进退。”

    “MOTHER,WHATWEHAVEHEREISAFAILUREOFCOMMUNICATION,我不想再说了。”

    “你说什么?”

    “我不想说啦!”我大声吼。那天回家,决定跟思聪开研讨会。

    我帮佣人开饭,一边大力地将碗碟摔在桌子上,一边说:“是好汉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必闪闪缩缩的跑去对我老妈诉苦。”

    他不啊。

    我问:“你怎么不说话?”

    “这里还有我说话的余地吗?”

    我忽然哭了“冯思聪,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说清楚,天天这么舌枪唇剑的,我受不了,既然大家合不下来,那么我们分手好了。”

    我抓起手袋往大门走。

    他喝道:“你去跟法国马好了?”

    我不想再跟他吵,于是含泪出门,叫了部街车到青年会去住一宵,房间冷清清的,益发不是味道,开始后悔结了婚。

    以前无论跟谁吵架,我都可以回自己的公寓,舒舒服服的看电视睡觉,现在我反而落得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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