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帜_第二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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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8/20页)

一角去,不让走廊上的人看到。

    真真抹了一把汗,杜晚晴多么庆幸刚才在十九楼等候下楼的一男一女,在她乘的升降机打开门时,选择了对面的另一部升降机走进去。否则尴尬的情况,难以想象。

    虽然杜晚晴并非许劲的原配,她只不过是他用财帛权势换回来的玩伴,且是短暂的玩伴。不过,说到头来,还是许劲这次外游的异性伙伴,在这几天当中,杜晚晴有她的特殊身份与地位,许劲已默许予以尊重。忽尔,在同一间酒店,许劲亲亲热热地搂住了别个女人的纤腰出现,这种场面赤裸裸地活现眼前,无论如何太龌龊、猥琐,真要难为情死了。

    幸好,杜晚晴眼利,只有她看得见许劲。

    杜晚晴闪避得及,其实是她的幸运。否则,许劲这种行为也无疑是太狠狠地撕杜晚晴的脸皮了。

    当然,纵使刚才许劲眼角瞟得见杜晚晴,还是仍然装作看不见为最佳处理办法。

    世界上太多事情须要当事人视而不见。

    升降机跟杜晚晴的心一样,直往下沉。

    教她骇异的除了许劲这道貌岸然的富豪,却原来是个急色之鬼外,还有他的那个伴。

    许劲的手搭在对方纤细得似是不堪一握的腰肢上,使杜晚晴清楚地重看到那袭湖水蓝的软缎旗袍。

    是那酒店上海馆子内弹琵琶的妙龄少女!

    外来的贵客,原来也是娇客与财神。

    杜晚晴苦笑。

    怎么到处都碰到以原始伎俩谋生的可怜同性?

    只为到处都有欣赏女性rou体的男人?

    杜晚晴走在闹哄哄的酒店大堂,再走进坐无虚席的咖啡屋。呆了好一阵子,才轮候到一个角落的座位。

    她坐下来,看着走马灯似的客人,彩色缤纷,谈笑晏晏,喜气洋洋地在她眼前走来走去。

    他们,都是结队成群,有影皆双的。

    泵勿论身旁的伴是永久的,抑或短暂的,总之,都不像杜晚晴如今的落寞、孤单、形单影只。

    她杜晚晴胸襟再宽广、再不计较自己的遭遇,也还是感受到一重浓不可破的、被人遗弃的压力。

    世界无论如何繁华热闹,杜晚晴只一个人独力支撑着对人欢笑背人愁的局面。

    从踏上万里长城开始,再到探索明朝万历帝的陵墓,一直下来,她就有着重重感慨,处处叹息。

    有生以来,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委屈过。

    不安于现状的人,压力日积月累,终有一天会一起,寻求突破。

    只消这一联想,杜晚晴就倒尽了胃口,推开眼前的食物,不能下咽。

    她慌忙走出餐厅,往附近的酒吧钻去。

    她要喝酒,以停止自己的欲望与幻想。

    当杜晚晴将一杯接着一杯烈酒灌进肚子里时,她心内冷笑。

    如果在这一刻,碰上了许劲,这老头儿还以为自己是为了备受冷落而借酒消愁呢!他?他值得杜晚晴为他而伤心?真是太笑话了。

    之所以如此反复思量,无非感怀身世。对自己忽尔生的怜悯,却又是为了一个冼崇浩的出现而已。

    罢、罢、罢。

    长痛不如短痛。

    喝它个酩酊大醉,之后,一觉醒来,又是明天。

    明天,人人都如常生活,各就各位。

    只要过得了今晚就好。

    只要今晚见不到冼崇浩就成。

    酒是灌了不少了,眼前景物开始摇晃、模糊。杜晚晴心想,大功快要告成了。

    她试图站起来,干完这最后一杯,就回睡房去,昏昏沉沉地睡至天明。

    她站起来,双脚酸软。以手撑着台面,身子还是左右摇摆不定,又跌坐原处。

    有人轻轻地拍她肩膀。

    杜晚晴回头一望,看见了冼崇浩。

    她开心地笑了。真好,一定已经有了八分酒意,才会得把酒吧内的侍役看成了是冼崇浩。

    “你喝醉了?”对方问。

    杜晚晴摆一摆手,说:“不相干,我就是要喝醉,好睡大大的一觉。”

    “那么,我扶你回睡房好不好?”

    “天!”

    杜晚晴故意惊叫,缩一缩身子说:装出一个吃惊的模样,说:“哟,怎么男人的脑筋转来转去都离不开送女人回房去睡觉这件事上头,连你都一样。”

    “你真的醉了。”

    “我?我再醉,也知道你们心里头想着的鬼主意。”杜晚晴摇头说“不,不,不,我不用你扶我上房去,给我再拿酒来,你陪我在这儿多喝几杯,等下我自己会得回房。”

    杜晚晴坐在椅子上,连忙左顾右盼,转着身子,找寻别个侍役为她服务。

    “不,我现在就送你回房去,你已经喝醉了。”

    对方坚持。

    且不是一个冼崇浩,突然之间,眼前出现了好几张俊朗的脸谱,围着杜晚晴身边转,转呀转的,转得她头晕眼花。

    杜晚晴看见了很多个很多个冼崇浩。

    那些冼崇浩硬拉着她,要她站起来,又要半拖半推地扯着她走。

    杜晚晴挣扎,嚷道:“不,不,冼崇浩,不要来缠我,缠我没有用,拉我、迫我,也没有用。因为我不会属于你的,我根本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任何一个世界上的人,也不属于我自己。”

    杜晚晴边叫边喊,已经被拖拉着走入升降机。她依然大声叫嚷:“真的,请相信我,我不能跟你。我只属于任何一个花得起钱的人,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一个人用完,会传到别个人手上去,用完了,又传回来。传呀传呀,一直传,一直传…”

    杜晚晴叫喊得气息奄奄,整个身子软绵绵地瘫痪在搀扶着她的人之肩膀上。

    她稍稍静止下来。

    原来有一个宽阔的肩膀让她憩息一阵子也是一种以形容的快慰与安宁。

    她打算就这样睡去。

    “你要好好地息一息!”

    有人在她身畔这么说。

    是不是冼崇浩?还是幻觉?还是想当然?

    是谁都不打紧了,杜晚晴已经听劝,闭上了沉重的眼皮,再睁不开来,她真要好好地息一息了。

    这些年,好像一晃眼就过去,其实她过得很苦、很委屈、很不如意、很不称心。

    她从没有想过一死了之,因为她有责任,且是重重的责任。

    然,吃尽苦头之后,让她息一息,回一回气,养精蓄锐,再重踏征途,也是好的。

    她的确需要在极为难堪、混乱与自卑之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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