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你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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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4/6页)

瞰自己已经堕落到什么程度。然后他会耸肩,告诉自己这是理所当然,他已经苦太久了,理当放纵。

    是的,他放纵、堕落、市侩,凡是时下都会男子的特点他都有,这没什么了不起,也不认为有什么错。

    “霍尔,今天我们好好享受一下,你说好不好?”

    偶尔会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嗲声嗲气地暗示上床,他也照单全收,和她们翻云覆雨一番。

    渐渐地,他感到厌倦,却又离不开这种便利的生活,如此日复一日,他终于想到回家。

    家,这个既熟悉也陌生的字眼,刹那间有如闪电,击中他空虚的心房。其实在离家的这几年间,他也曾回去过,只是每次都待不到几小时便赶着回台北。每次他的藉口都是公事忙,无法待太久;但事情的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逃避,逃避贫穷的过去,和肩上沈重的压力。

    懊回家了。

    在一次狂欢派对结束后,他突然发觉自己再也受不了纸醉金迷的生活,跳上车就往高速公路开。

    他是如此急切地想回家。家乡随处可闻的果香,像是最上等的香槟勾引着他这个思乡的游子,引领他前去品尝。他从天黑开到天亮,开了整整五个钟头才到达他的家乡…那飘满各式果香的纯朴眷村。

    由于他实在太累了,一回到家倒头就睡,等他睡醒,已是日上竿头,他mama已经做好午饭。

    “难得你也会想到回家,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多吃点,吃饱了再走。”游mama老早习惯他来匆匆去匆匆的行径,非但没有责备他,还怕他饿着。

    游子商挟了块鸡rou放进碗里,不好意思地低头扒饭。

    “辛苦你了,妈。”他说。“这次我要多留几天。”

    他突来的决定让他母亲十分惊讶,也十分高兴,却没再多说。

    游子商安静地扒饭,沈重的气氛让他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便随口乱扯。“好久不见余伯伯和余伯母了,他们最近好吗?身体都还健康吧?”

    这原本是句体贴的问候语,不料却引起他母亲一阵长叹,他只得追问她为什么叹气。

    “还不是为了贝儿。”他母亲说。

    “贝儿?她怎么了?”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他不由得放下筷子,关心她的近况。

    “闹革命。”他母亲把尾音拖得老长,十分不以为然。“她说要转行做前卫艺术,成天和她父母吵,吵得我们这些左右邻居的屋顶都掀了,还是没有吵出结论。”

    “她在搞艺术?”游子商没想到昔日的野蛮人,竟会从事这么纤细的工作,不禁愕然。

    “你不知道吗?”他母亲惊讶地瞄他一眼。“从你走后,她就在干这一行。几年下来也算小有名气,尤其是陶艺方面,还有些市场行情,算是做得不错。”

    “我不知道。”得知这个消息,他有些茫然。“我以为她会去当跆拳道教练,或是拳击手…”

    “傻孩子。”他母亲取笑他。“贝儿或许粗鲁了点,但资质不错。我就看过她为你捏的塑像,虽然是游戏之作,但样子十分传神。可惜她怎么样都不肯给我留作纪念,我猜她是想亲手交给你…她有交给你吧?”

    游子商摇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啊?那我不就无意中泄漏出秘密了。”游mama连忙遮嘴。“你千万不要让贝儿知道我有告诉你这件事,不然她会生气。”

    游子商点头,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跟她说过话,要向谁告密?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他母亲忙着数落余贝儿有多不懂事,放着好好的陶艺不做,跑去跟人家搞什么前卫艺术,害她母亲成天找她哭诉,她都快不知怎么安慰她了。

    游子商表面点头,耳朵其实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脑子里绕着同样一件事情打转。

    她曾帮他塑像?什么时候?她为什么没告诉他这件事,是不是还在恨他?

    一大堆问号,像群秃鹰在他脑中盘旋,却怎么也飞不出困惑的天地,只得任由它们不断翱翔。

    回家的月子,他多半都是在这类思索中度过。他本想藉着这难得的机会好好放松一下,没想到反倒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成天在想她为什么不将塑像送他,因而心神不宁。

    贝儿。

    这两个字就像风味绝佳的私酿,在他心底发酵。平时不见它的威力,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体会它的香醇。

    不可讳言,他很少想起她。

    也许是藉口,在这些几近战斗的日子里,他几乎没空去回想有关于她的点点滴滴,只允许模糊的影子飘过。

    烂人。

    他想起她胀红着脸,握紧拳朝他大骂的激动模样,当时他迷惑,至今仍想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她为什么骂他?

    唉!

    他倚着房间窗台边,仰天长叹,无意间发现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是贝儿。

    “贝儿!”一旦锁定目标之后,他即毫不犹豫地跳出窗台,追上正行经他家院子的她。

    余贝儿缓缓转身,大大的眼睛依然不改轻藐的睥睨,小小的嘴巴仍然挂着嘲弄的笑容,不客气地说声:“你回来了?”

    是的,他回来了,而且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如此,他们怎么会一吵就是好几年不说话?但却又不知该如何问起,只得点头。

    “我看你这几年来混得很好嘛,外表很称头。”余贝儿依然不改本性,出口便要伤人。

    “不像你这么邋遢。”游子商直觉地反应,一出口便知道自己错了,干嘛这么冲动?

    “我搞艺术。”她的下巴拾得老高,仿佛她有多了不起。

    “我也搞艺术,但却不会把自己穿得像个野人。”再一次地,他想打自己的嘴巴,老是克制不住情绪。

    “你那不叫艺术,是垃圾,不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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