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饮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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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3/4页)

  才要掀开她外衣,她陡然跳开他两步,扣紧松开的衣襟,歪头笑看他。他顿失温暖,以为她在挑逗他,伸臂过去揽她,她退得更远,流露调侃的神情。

    “过来!你这是做什么?”他羞恼起来,被引发的快速心跳还未平抑,小肮的热流尚在回旋。

    “方才你还这么恼我,现下又不恼了,你的原则好像不是很可靠!我见那雅风楼里的小姐姿色过人,风情万种,比起我不知动人多少倍,只要使出浑身解数,你的原则就可能瓦解,齐老板一表人才,若能让您留恋,进齐家作妾指日可待。”

    “你——这怎能混为一谈?你可是我妻子!”她竟敢耍弄他?他还著她的道!

    他狠狈的坐下,拉好袍子遮掩显而易见的反应。

    她状其无谓地敞开门扉,一脚踏出门槛。“我知道齐老板喜欢我,我也相信齐老板不会有意造次,碰那些女人,可我不相信那些女人绝不会碰齐老板,所以,如果您不绝了踏进那是非之地的念头,就别再进我屋里。”

    “秦弱水——”他大吼,轻盈的影子转瞬消失。

    他得镇静,不,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该心里有数,她岂是乖顺之流,他长她多岁,难道还制不了她么?

    他一定想得出好法子,一定可以!

    “舅爷?”小鹃拿了篮针线,谨慎地走进来,主子的主子正面红耳赤地僵坐著。

    “何事?”他余怒末消地瞪著她。

    “对不起,我没看好小姐,让她进了酒楼,二爷不会恼我,送我回何家吧?”看那张爆红的脸,许是和秦弱水起了勃绥,看来他不会轻易饶了她。

    他闭了闭眼,不耐地摆摆手。“走!别来烦我!”

    “舅爷——”她杵著不动。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他沉著声狠睨她。

    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怪异的坐姿。“我走,我走,可是,在我走之前,可不可以烦劳舅爷站起来一下,您坐在小姐的新衣裳上头了,我正要缝滚边上去…”

    “滚——”

    他放轻脚步,走近飘著兰花香的屋子。

    床杨上,老人斜倚在床头,凹陷的双颊毫无血色,全身隐隐散发灰败之气,家仆端起空药碗,向齐雪生欠身后带上门离开。

    他扶正老人,轻唤:“爸,今天可好?”

    老人掀掀眼皮,了然地笑道:“拖日子罢了,别再浪费精神找药了。”

    “还是试试吧!换西药效果不一样。”

    老人沉默,突又睁眼,沙哑著嗓子道:“齐家多亏了你,才有今天,你叔叔差点败尽家业,不是你放弃了行医,回来撑起这个家,这间宅子也没了。”

    “爸,您说这是把我当外人看了?”他握住老人的手。

    “外人?”老人笑得直喘。“你这外人做得比自己人还多著呢!”

    他拍拍老人枯槁的手背。“您一直没把我当外人看,我做的不比您多,就当是我欠您的,春生就要回来了,您别怕后继无人,他留洋的,肯定比我能干。”

    老人看着他道:“我没有错看你,雪生,你做了许多你不情愿的事,我也不好受,我没反对你娶弱水,就是真心希望你日子过得好。别怪你妈,她争了一辈子,也没舒坦过,我死了以后,你还是得尽心服侍她;至于婉茵,就顺其自然吧!春生就算回来,这个家还是你的,他自小当你是亲兄弟,你别生分了。”

    他点头,但笑下语。

    “长沙那儿还有回去吧?”老人疲弱地闭上眼。

    “嗯,奶娘很好,园子也保持得很干净。”

    “替我向她说声对不住,欠她的看来只有下辈子再还她了。”

    他握紧老人的手,老人吁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他替老人调整好睡姿,盖妥被褥,同样轻巧地走出屋子,一转身便见到李兴匆匆行来,他领著李兴走到曲桥边,才朗声问:“什么事?”

    李兴瞄了眼远处凉亭,有丝困窘。“袁森那儿,他暂且不告宫,就当是何少爷酒醉闹事,失去理智,但是他说,老板欠他人情,可是要还的。”

    “还?我还没找他理论呢!他又想要什么了?”他哼气道。

    “他说,请老板想法子让夏荷小姐见客,何少爷就不会有事,夏荷只买您的帐,肯定能令她点头。”

    “混帐!他当我是开妓院的!”他恨恨地甩了甩宽袖,走上曲桥。

    “老板,还有件事。”李兴忙唤。

    “说。”他继续大步走着。

    “潘良有了消息,此刻人正在上海茶楼当跑堂的,已经照您吩咐监视他了,有机会就让他犯案,让巡捕房逮著他关个几年。”

    “嗯,小心别跟丢人了。”他唇角线条明显放缓了。

    “对了,长沙刚来了电报,奶娘身体违和,已经三天了,是否请西医瞧瞧?”

    他乍然止步,眨了眨眼皮,回头道:“她不吃西药,先请中医吧!”

    靠近凉亭前几公尺,他扫了眼亭中背对他的两个女人,毅然拐弯取捷径到前庭。

    瞧齐雪生远避著秦弱水,李兴支吾道:“老板,上次酒楼的事,很抱歉我不该让姨太知道您的去处,我作梦也没想到她会——”

    “不关你的事,她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了。”

    李兴搔搔头,突然福至心灵,抑低音量道:“老板,我看,要不要在屋内摆个香案拜一拜?搞不好很灵,姨太又跟从前一样足不出户——”

    “等等!拜什么?”他扬起一道剑眉。

    “狐仙啊!姨太突然眼明,性子又转变得这么大,也许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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