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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3/4页)

的孩童。

    做了太久的成年人,能有机会放肆一下,明知后果严重,吾往矣。

    “施必然洞悉一切了。”

    “他没有提过。”

    我知道这种老谋深算的人,他才不会无端炸起来,他要把整局棋安排妥当才动第一子,即使国香开口要求分手,他还会同她拖好几年,把她整得无比困惑。

    “施此刻不在本市吧?”

    “他转赴夏威夷,去谈生意。”

    这一定也是故意的,不是给我机会,而是纵容国香,令她内疚。

    果然她脸容都黯下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同他提出分手。”

    柄香心虚地说:“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这是什么话,她明明已经不爱他,却还藕断丝连,难道要等他犯七出之条方可分手?

    我固执地说:“我不会与他共同拥有盛国香,我做不到。”

    她低下头,只当是看书,但整本书倒头放在她面前。

    必须要逼她,否则以后都要偷偷摸摸。

    忽然之间,她一语不发,站起来跑掉。

    没有追上去,我的心也比较狠了,为着争取自己的利益,不得不这样。

    我要正式的名分,使苏倩丽那样的人以后看到我没有机会再暧昧地笑。

    柄香一定要正式离开施氏。

    施某的诡计我很懂得,他放她出来玩,玩腻了她会回去,她始终于心有愧,觉得他爱她,而我,从头到尾,是黑暗中的一段小插曲,到时候,知难而退。

    他若真的在乎她,不会如斯大方。

    柄香又开门进来。

    我转头看着她。

    她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让我们把话说清楚。”

    柄香言语上的表达能力并不十分好,我等她开口。

    她坐下来,苦苦思索措辞,在腹中打一千次草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棒很久很久,她说:“真希望还是自由身。”

    我听了已经感动,心中一酸,想就此算数,谁知她又说:“但是婚姻生活对我贡献良多,我爱家庭。”

    我心又凉了半截。

    她伸出手,放在我左颊上,良久,放下手,又开门走掉。

    无限的矛盾。

    若干年前,盼望理想的结局是奢侈的,众人不是不为安娜·卡列妮娜倾倒,但却也不反对她撞火车自杀,毕竟不守妇道的女人是要遭天谴的,否则五纲伦常摆到什么地方去;时代再进步,科学再发达,女人一婚再婚,有理想的结局,不管她作过多大的努力,不管她们有什么苦衷,即使异性肯体谅她,其他女人可不肯。

    难道国香也受这种观念困惑。

    像盛国香那样的女性,应当知道她心里要的是什么。

    门铃连珠价响起来。

    柄香有锁匙,还是别人。

    阶前站着施峰,比上次见她又长高了,再过三两年,就能叫男孩子哭笑不得。

    目前,她只能令我这样。

    她熟络地走进来,像老朋友一样,开启冰箱,取冰水喝,挑张近窗的沙发坐下。

    我问:“有什么事?”

    “你不守诺言。”

    “施峰,我从未曾对你许下诺言。”

    “你有。”她涨红面孔。

    “没有。”

    “你有,你应允不再约见我母亲。”

    “我从来没有,小施峰,做人要公道一点儿。”

    “但她与父亲的确已和好如初,他们一起出去旅行一一”

    “她一个人回家来,是不是,施峰,我与你同样被动,同样无奈。”

    “不,是你不放过我母亲!”

    “这样想会令你好过些?”

    饼一会儿她承认:“是。”

    我问:“你与她谈过话?”

    “没有。”

    “母女之间无话不可说。”

    “我怕妈要离开我们。”

    “胡说,无论她同谁在一起,你们一定可以找到她,在她心中,你与施峻永远排首位。”

    施峰看到我瞳孔里去“真的?”

    “你也知道这是真的。”

    “她会与你逃走,我有一个同学的母亲同别人私奔,十年也没回来。”

    “我不认为那是你的母亲。”

    我比施峰更担心国香会撇下我。

    孩子们还好,她们有她们的生活,前程在她们自己手中,像我,国香再扔我一次,连人带骨散开来,皇帝所有的兵马,也不能使我复元。

    “如果你没出现,我们家一定还是好好的。”

    “我没出现的时候,你母亲快乐吗?”

    “她有工作,她有我门,当然快乐。”施峰悻悻地。

    每个人都以他们的快乐为别人快乐。

    “我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我怎么会知道。”

    “父亲会不会不回来?”她提高声音。

    “他一定会回来。”

    悄悄离去的永远是情人,不是正式配偶。

    “有一次父亲走了近半年。”施峰冲口而出。

    我转过头来,表面上不露出好奇“大人要出外工作。”

    “不,不是工作。”

    我噤声,不能骗孩子说话,太不道德。

    “他同苏倩丽出去住了六个月。”

    这句话像一把锁匙,开启了秘密之门。

    “所以你害怕。”

    “是。”

    “那是几时的事?”

    “三年前,母亲当时在澳大利亚。”

    她真是个敏感的孩子,一一看在眼内,一一记在心中。

    “母亲知道吗?”

    “应当知道。”

    “但她一直若无其事?”

    施峰点点头。

    我松一口气。

    他们关系早就破裂,罪不在我,罪不在我,罪不在我,我几乎要跑到山顶去唱歌。

    但心底深处也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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