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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2/3页)

时候曾与他争着睡上格,记得在十二岁时已嫌床不够长,动一动脑筋,拆掉栏栅,屈就一下,也就睡到成年。

    决定重温旧梦。

    睡房中小小飞机模型已积满尘埃,旧大花窗帘也未曾换过。

    我问:“阿一呢?”

    “半年前回乡去了。”

    “她乡下还有亲人?”

    “年老多病,她说她回去等死。”

    我很震惊,经过数千年进化,人类尚有动物本能存在,老妇人会得像一只狼似的,回到原生地死亡。

    “现在谁做家务?”

    “我。”

    “做得来吗?”我讶异。

    “不比你差。”

    “那又不同,学生身在外国,无可奈何,你应该找女友帮手。”

    “嘿,记不记得海伦?”

    “很标致的女郎。”我看过照片。

    “见我厨艺不错,干脆随时叫朋友到这里来吃饭,还点菜呢,碗都不帮我洗。”

    我骇笑。

    “抱怨几句,她掉头而去,你老哥此刻孑然一人。”

    这一定是个笑话。

    “你应该熏陶她,给她机会。”

    “实在不是那块材料。”

    “开水也不会烧?”

    “烧来干嘛,现成的矿泉水。”

    “喝咖啡呢?”

    “用咖啡壶呀。”

    “喝茶呢?”

    “有我呀。”

    我斩钉截铁地说:“这样的女子,我是不要的。”

    “现在她们都是这个样子。”

    “荒谬。”

    “你在本市住下来就知道。”大哥长叹一声。

    “你太懦弱,”我教训大哥“纵容女朋友。”

    “社会风气坏,苦煞男人,样样要自己动手。”

    “我不信,她们岂不怕嫁不出去?”

    “嫁过来负责洗衣煮饭?她们可不担心会失去这种机会。”

    反了。

    慢着,一定是老哥他与女友分手,刺激过度夸张之词。

    我亦没有放在心上。

    暑期过后便可上班。

    趁这两个月空档可动笔写小说大纲。

    收到盛教授的信:生活可好,安顿下来没有,可有去探访盛国香?

    唉呀呀,盛国香。

    也许老教授想得到一些女儿的消息,也罢,人情难却,我尽管跑一趟好了。

    先打电话预约。

    盛女士永远不在家,第一次接电话的是她的丈夫施先生,我留下了话,但是她没有复电。

    我不相信这是摆架子,于是隔几天再与她联络。

    这次由一个小女孩来应电话。

    “你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我是施峻,jiejie是施峰。”

    我一怔,这么硬朗的名字。

    “mama在吗?”

    “她出差去了。”答得头头是道。

    “请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下星期。”

    “可以叫爸爸来说话吗?”

    “请你等一等。”

    在话筒里听见她咚咚咚跑去请父亲。

    真好教养。

    施先生声音和蔼可亲“哪一位?”

    “林自明。”

    “啊,林先生,我们也正想找你,内子出差开会去了,要下星期三才返回本市,她托我约阁下来晚饭。”

    “好极,请问什么时候?”

    他说出日子时间。

    见次面可以交差。

    周末,老哥与我到郊外钓鱼,不是说情调不好,也并非觉得寂寞。

    我仍忍不住嘀咕:“才华盖世的两兄弟,又是适龄王老五,相貌英俊,无不良嗜好,竟落得如此下场。”

    大哥但笑不语。

    “原以为一下飞机,女孩子会扑上来尖叫拥吻,一箩筐一箩筐的任我挑选,”我继续发牢騒“谁知落得弟兄俩相依为命。”

    “多好,乐得清静。”

    “闷死人。”

    “下星期不是有约会吗?”

    “可惜施氏姐妹花实在太小。”

    “喂,回来才几天就慌,以后怎么办?”

    我用手拍打着手臂“蚊子比鱼大。”

    “你的尊容似炙檐之上叫春之猫。”

    “花姑娘都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哥没有回答我,他用破草帽盖住脸打瞌睡,鱼儿上钓他也不理。

    暴风雨之前夕也没有这么静寂。

    “有没有后悔回来?”

    “言之过早。”

    家里多了一个人,不由你不向女佣求援,几经艰苦,才找到理想人才,一星期来五天,每天三小时,煮了晚饭才走。

    大哥好心肠,提一句“早点走也不妨,你回家还要做一顿饭。”

    谁知女佣咧齿笑答:“不妨不妨,家里那餐由我男人做。”

    我们弟兄俩虽然文武双全,足智多谋,也呆在那里半晌作不得声。

    是夜老哥长嗟短叹,不能自己,他说:“早知全市男性命运如此,我应当竭力服侍海伦,好使她无后顾之忧,尽心尽意发展事业。”

    发疯。

    这样子的歪风在西方社会都是没有的,不少金发女郎会为我下厨,视我之称赞为最佳酬劳,我不信邪。

    所看到的怪现象不过是巧合。

    星期三黄昏,带着礼物去赴约。

    玫瑰径在市区较为僻静地带,一式小洋房,环境高尚,路旁有几株榕树,树身上缠着不知名开白花的藤,香气扑鼻,走近树荫,暑气全消。

    我到十五号按铃。

    来开门的是小小女孩。

    她一定是施峻,七岁。

    只见她剪着短短童化头,圆面孔,圆眼睛,圆圆身型,一切似用圆规画出。

    一向喜欢孩子,忍不住弯下身子与她攀谈。

    她比我先开口:“林先生请进来。”

    我一呆,口气仍然这么老练。

    仔细观察她,只见她穿着小小堡人裤,一双凉鞋,一手插口袋中,也正打量我呢。

    多么可爱活泼的小孩子。

    有人从客厅迎出来“施峻,客人来了吗?”

    是她父亲,连名带姓地叫她。

    一看施君就知道是位好好先生,身上围着围裙,一步踏向前来,伸出手与我握。

    “不要客气,国香的朋友,即是我的朋友。”

    施的热情爽直感动了我。

    他说:“今天我们在后院烧烤牛rou,你要尝尝我的手艺。”

    “施太太呢?”

    “啊,她还没有回来。”

    我大表意外“既然约定了,我也不想取消约会,反正是便饭。”

    我把一直拿着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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