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君侧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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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4/4页)

 “主人?”她震惊地睁大双眼,看着已经走到她面前的寒君策。

    “感觉如何?”他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细滑的面颊。

    “荧阙…荧阙有错…”某种蚀心的酸涩毫无预警地上冲至喉口,硬是让她连说话都变得好困难。

    “老是在忤逆我之后说这些话,-明明知道我再也硬不下心肠罚-,不是吗?”他凝望她情绪波涌的双眸,低低开口。

    “荧阙从无此意。”

    “我知道。”他拿起桌上的碗,将药汤饮入口中,而后坐到她身旁,扶着她的颈后,缓缓将药汤哺喂给她。

    在他深深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已经将她视为这世唯一的伴侣。

    是他强迫她必需有所割舍,而就是因为她没有办法做到全然无心,所以才需要选择。

    可是无论所遇到的挣扎是什么,她的选择,永远都是为了他。

    所以,即使狂怒,他却怪不了她…

    她顺从地倚在他怀中,一点一滴地喝下他喂入的药汁。

    汤药很苦,但滑过了喉头,却泛开某种混杂酸涩的甜度,令人心慌,也让人情愿就此沉醉不醒。

    喂她喝完了汤药,他的唇却没有离开她的,霸气的舌侵入她口中,勾引她的回应。她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全身无力地领受他的激切。

    他让她躺回床榻上,也终于分开两方胶着的唇,将手肘撑在她的螓首两侧,鼻尖相抵,轻声问道:“让本城主守了-两天,-可知罪?”

    她看着他眼中的责备,明白那不再是赏罚分明的严厉,而是温和深敛的担忧与告知。

    “敢问主人…给了荧阙几成功体?”

    “五成。”

    “这么一来,已经远远超过荧阙原来的能力了!”她轻呼。“-这是在质疑我给得太多吗?”他先是冷冷一笑,见她噤声不语,才敛色正容,温声开口:“我不要再看到-受伤,这样的担忧惊怕,一次就够了。”

    “是荧阙任性,拖累主人。”她的手抚上他下巴的胡渣。

    主人一向重视仪容,却还是放任这样落拓的证据留在脸上,显示两日来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

    他的心,她已经能够体会,也渐渐明白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知道:主人坚持亲眼看到她清醒;同样地,也要她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

    她也知道:主人要她这辈子心底唯一在意的人是他,而那种在意,并不等同于下属对主子。

    她总是想不透其中的差异,直到后来她才明白,不是在意的轻重程度改变,而是在意的本质变了。

    那样的在意,含有独占的性质,本身已经潜藏任性的成分。

    他的大掌轻轻按上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白皙柔荑。“等-养好伤后,我们立刻完婚。”

    “主人不是无视于礼教的吗?”

    “但我要-回报我同等的情意,而不只是纯然的服从。”他轻笑着,凝视她的眼中,情意切切。

    她美眸半闭,口气极轻:“姥姥说,主人的爱很霸道。”

    “又如何?”他承认自己连亲事都是对她情感的勒索,不给人转圜余地。

    “荧阙对于主人这样的霸道,是觉得…心喜的。”

    “我明白。”只是贪图得更多。

    她咬咬下唇,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将心底的想法适切说出,因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所以,荧阙的慌乱只会因主人而起;懂得何谓忧伤,也是为了主人;所以,主人不需要…”

    他点住她的唇,明白她想表达的心意。“试试看直接唤我的名如何?”

    “主人?”

    “嗯?”他低声威胁。

    “主…”见他沉下脸色,她不自在地转口,撇开眼,再也无法直视他。“君…君策…”

    “果然悦耳,深深打动本城主的心哪!”他捧回她的脸,笑得很开怀。

    “主…君策,荧阙…”她在他的瞪视下改口“我…还不习惯。”

    “没关系。”他低头吻住她微颤的唇。

    说没关系的是他,反正对于还不习惯的事情,她迟早都会变成习惯。

    他承认,自己的确连面对情感都是如此霸道,也吃定了她的顺从。

    但是也唯有她才能令他处处迁就,事事容忍。

    寒君策决定的事情向来不容许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却偏偏为了她得时时更动计划,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要求她付出同等的回报?

    其实,只要能看到她安好无恙,他即使失去功力又如何呢?

    包裹在傲气的外衣下,是他浓烈得几乎炙伤人的情意,只是荧阙呀!-到何时才会知晓?

    谈话声逐渐隐没,草茅中归于寂静。在紧闭的门外,隐世姥抬起头仰望着刀卫,问道:“以功力而论,现在的你远远胜过城主,有想过要怎么办吗?”

    刀卫冷淡地瞥视她一眼,眼神中明明白白显示这个问题的多余。

    “呵!果然是我老人家脑袋不中用,问个傻问题了。”她呵呵笑着,走出院落去寻找药草。

    逐渐高升的太阳,将站在草茅前方的高壮男子照出长长的影子,而后影子慢慢缩短,短至几乎不见,然后又慢慢拉长。

    任由隐世姥熬好汤药端进又端出,他仍是一动也不动,恍若计时日晷。

    他的名字叫做晷明,映晷之明、以鬼为名…

    就连寒武城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名字,而他自己也不在乎,毕竟无论称呼为何,他的身分只有一个──寒武城内忠心耿耿的刀卫。

    既然没有人在乎,那么他的身分来历也就不重要了。

    夕阳余晖洒上他刚直挺立的肩背,也在他冷漠、如刀削般的容颜上映出模糊的暗影。

    “刀卫,走吧。”日西坠,月东升,寒君策抱着荧阙从隐世草茅走出,准备带她回内城北阁疗养。

    “是。”

    “回去后我会吩咐言武训代你顾守,你好好休息吧。”

    刀卫无言地跟在寒君策后方,维持一定的距离,看着前方相依的两人。

    城主的速度慢了…

    无论如何,城主永远是他的主子,他的…恩人。

    城主是武学奇才,失去的功力也许三五年内就能补回,所以到城主功力恢复的那时候为止,他的责任又更重了吧。

    硕大的满月斜斜落下光华,寒武城内的第一株梅花,正悄悄绽放…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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