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恋零下13度C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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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3页)

    第六章

    异乡地,银制吊饰陪我走过四季,那是小小的复制品,复制了以瑄的五官和美丽,她站在我的窗前,陪我走过白雪初融的春天、狼潮来袭的纽约夏季,我在枫红间看见她翩翩舞姿,在寒冬里看见她喝了醇酒的红艳笑颜。

    然后,下飞机,我看见她,迫不及待将她的未来收入我的人生歌剧。

    是的,有了她,我的人生多了高潮迭起、多了丰富阅历,有她,我的人生才有喝采掌声。

    只是,拙于言爱、对爱情漫不经心的我,忘记告诉她,她对我有多重要,我总以为她懂我,以为她很清楚,没人能取代她的角色地位。却忘记,失去舞蹈的她,早已失去所有自信,更忘记,她的敏感会怎样理解仪卿的刻意。

    我们的断线,在机场这天已埋下危机。

    *********

    谁让以瑄重拾斗志?是关允淮,虽然他仍然在地球的另一端。

    在以铉的支持下,以瑄重新拥有爱情。

    她天天和允淮通信,他常在地球那端给她打电话,允淮告诉她,在失联的一个月里,好几次,他想放下学业,回台湾找她。

    以瑄避重就轻告诉他,自己曾经遇过麻烦,不过,大哥回家,替她把麻烦全数排除。知道以瑄背后有个强大支持者,允淮放心了。

    漫长两年,以瑄的复健做得相当不错,慢慢地,她离开轮椅,拄起拐杖,在没人相助下,自由活动。

    终于,允淮要回台湾了!这天,她等过七百多个日子。

    清晨,朝暾初升,以瑄穿好衣裳,等在床边。

    以铉在香港,他承诺晚上会赶回来,见识关允淮是何方神圣,怎教meimei魂萦梦系。

    七点,阿杰送以瑄到机场。

    远远地,她看见允淮的父母亲,挂上恬适笑意,拄杖,缓缓走近。

    允淮的母亲认出以瑄,拉住她的手说:“以瑄,你来了,允淮真糟糕,直到昨天的电话,才告诉我们,你是他时时挂在嘴边的女朋友。”

    “对不起。”以瑄道歉。

    “关你什么事,是允淮的错。老公,我跟你介绍,她是我最得意的学生,赵以瑄。”关母环住以瑄肩膀说。

    “我听你提过,你说她很有潜能,是舞蹈界最有潜力的新星。”关父审视以瑄。他理解妻子为何这般欣赏她,以瑄有妻子年轻时的影子。

    “为什么不到舞团练舞?我四处打电话都找不到你。”关母问。

    “我出了小车祸。”以瑄答。

    “情况还好吗?”她低头看以瑄的双腿。

    “医生说没问题,但要上台表演,有困难。”以瑄露出笑容,当不成舞者,她还可以当允淮称职的妻子。

    “身为舞者又不是只能跳舞,等身体复原,回舞团帮我好吗?”

    “有机会的话。”

    谈话间,允淮出关,远远看见父母亲和以瑄,他推着行李快步朝前。

    “爸、妈、以瑄,我回来了。”允淮挥动大手。

    跑近亲人,允淮不由分说,双手大开,圈住母亲和以瑄。“想不想我?”

    “想,谁不想?”关母拉拉儿子,再拉拉以瑄,她看好这对俪人。

    “以瑄,你的腿?”乍见以瑄腋下的拐杖,允淮错愕得说不出话。

    “我出车祸,很久了,复原的情况良好。”以瑄口气平和,仿佛只是小事一桩,就像…吃坏东西闹肚子一样。

    他弯腰,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腿,接着,他直起身子,捧起她的脸,有疑问、不满,还有很多说不出口的愤怒。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的口气很…不善良。

    她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有没有想过他是可以同她分担的男人?为什么发生这么重大的事,他竟然半点不知情?如果他不回来,她打算瞒他到几时?允淮火气炽烈。

    他们不是最亲密的情侣?他们不是说好要共度一生?为什么这等大事要隐瞒他,难不成,她企图同他生份?

    怨怼、不平,加上发泄不出的怒焰,将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喷火龙。

    “对不起。”以瑄小声说。

    他背过身,不面对她。

    拉拉他的衣服,她再说一回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错的是我,反正我人在国外,又没能力解决,说了也是白说,干脆别告诉我。”他说反话。

    “对不起。”她拄杖,绕到他身前,满脸的Sorry。

    “我有什么资格要你道歉?男朋友?挂名的、假的,我什么都不是。”又背过她,他欺足了她的行动不便。

    叹气,她没力气追逐他的脸,抓住他衣服下襬,额头靠上他的背。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那段时间,我忙着应付自己的伤心、忙着认知自己再不可能站上舞台,我很自卑,自卑到认为…也许我不该拖累你,所以我们失联了一个月。

    “只是,你的信呵…带给我的诱惑太大,大到让人无法拒绝,我像瘾君子,一遍遍读着你的信,无法自已。”

    越说越小声,自卑苦缠了她多少岁月,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它们摆平呀!

    他持续沉默。

    以瑄双臂环上他的腰。“这两年,我一面和你在信件里、电话中谈恋爱,一面想象着,当你发现我再不是爱跳舞的小孔雀,会不会…”她的假设很自伤,伤得她泪水翻滚,濡湿他的背。

    她的叹息平息他的怒气、她的泪水牵引他的不舍,以瑄没说错,她总是付度他的心情想法,而他在意的也只是自己的感觉,在他忿忿不平的同时,没想过她的忧心焦虑。

    转身,允淮勾起她的下巴,问道:“在你眼中,我是那么肤浅的男人?你会跳舞,我爱你,你不会走路,我便不喜欢你了?错!我爱你,因为你是赵以瑄,不是别人,懂吗?”

    “懂。”拚命点头,她趁势缩进他怀问。

    懂了,懂他的不肤浅,懂他爱她,不需要附加条件。

    “我生气,除了你骗我之外,更气的是,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知道吗?”

    “知道。”她又哭又笑,频频点头。

    “我的脾气不坏,但关心则乱,你必须给我这个权利,让我关心你,随时随地。因为我不是别人,是将要成为你丈夫的男人,知道不?”他加重口气。

    “是我的错,我坏、我笨,我没顾虑到你的想法,只照管自己的忧心。”她连声说。

    “不许再有第二次,往后你发生任何事,大事也好、小事也罢,我要第一个知道。”

    “嗯,第一个告诉你。”她举手发誓。

    “脚还痛吗?”允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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