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空曲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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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6页)

端困难。

    孟思佑的愤怒可想而知,寡居的女儿不回娘家、不住夫家,竟偷偷和一个陌生男子跑到江西去,这简直丢尽了孟家的颜面,他已经气得昏天黑地,寝食难安了!

    “爹、娘,那个人不是陌生人,他叫狄岸,是怀川的朋友,我婆婆视他如子,他也为我婆婆尽孝送葬。”采眉试着解释“我要他带我去江西,是为了替夏家尽份心力,看有没有亲自报仇的机会,同行的还有夏万。我和狄岸之间清清白白,绝不如外传的,求爹娘明查,女儿再胡涂,也不会有辱孟家及夏家的祖先!”

    “还说不羞辱?”孟思佑怒火冲天地说:“你骗我们回竹塘守坟,却和男人私逃到江西,我就不信什么尽心报仇之说。凭你一个女流之辈,能使几分力?不过是受人诱拐,不耐寂寞,天知道在那蛮地干出什么污秽事情来!我…我怎会生出你这种女儿?我…我…”孟思佑气得一巴掌就打过来。

    采眉闪不过,被打个正着,一时眼冒金星,只能哀求着母亲说:“娘,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我瞒骗是为了怕您们担心,但我绝对没有暧昧的私逃。狄岸是正人君子,不会欺人…我是您养大的女儿,您难道不信任我吗?”

    “正人君子岂会带个寡妇走?”吕氏的脸色亦如严冬“你呀!这一走就是行为失检,再怎么辩论都没用。男女在一起,没名没分的,就是通jianian,是亲娘也不能容!”

    “通jianian”二字如针穿心,采眉更加的努力表白自己,甚至把在杏坊寨的生活种种告之父母,要他们了解并无任何不堪丑闻。

    孟思佑却是愈听愈生气,忽地,一张信笺丢到采眉的脸上说:“你还敢睁眼说瞎话?!瞧瞧这封你所谓的杏坊寨来的告密函吧!”

    采眉抓起那张纸,上面龙飞凤舞写着

    孟府大人钦鉴:您欲寻之私逃孽女孟采眉,正在江西杏坊寨内。孟姑娘于寨内,不思检点、不守妇道,以媚se诱惑,行止放荡,为众人所不齿。谨盼大人远远带回,以免遗祸更大。

    后面不具任何名号。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谁会如此恶毒,字字污蔑、黑白颠倒,竟似要重她于万劫不复之地?她愈想愈不甘心,不平地喊道:“这不是真的!”

    “是真是假,在你和狄岸勾搭同行时,就没有资格再狡辩了!”孟思佑狠狠地说:“我愧对孟家祖先,也愧对夏总兵,依两家家法,你只有死路一条,或绞死、或灌毒、或沉江,以除孽障!”

    死?采眉的脸色一下子刷白。不!她不要死,她有冤枉…

    “这死还由不得我们,还有你大姑姑,你真正难的是面对她…”吕氏站了起来,终于有了不忍之色。

    “娘,听我说,我不该死!我要解释,我跟狄岸走是天经地义的,没有犯错,因为他是怀川,怀川没有死…”采眉拉住母亲,哭着说出真相“怀川还活着…”

    “她疯了!竟把所有陌生的男人当怀川?!造孽呀!”孟思佑大吼一声。

    采眉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两、三个老婆子架走进入一间昏暗的房中。

    黑蒙蒙中,她设法扶着椅榻站直,房间门突然又大开,一个孟府老奶妈举着烛台,带着两个陌生妇人抓住采眉就脱她的外裙、里裤。

    “你们要做什么?”采眉挣扎地叫着,从来没有人对她做过这种唐突事。

    “三姑娘,安静点,我们不过是要验你的身。”老奶妈说。

    验身?采眉觉得裙被掀起,绣鞋脱落,两手被压住,她因为这从未有过的羞辱而落泪。她们扳开她的双腿,那痛难以形容、那耻难以承受,她所能做的,就是咬牙至唇破血出。

    总算,她们放开了她,一位妇人走向站在门外的吕氏说:“禀告夫人,我们仔细看过了,姑娘还是处子之身。”

    吕氏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缓了下来,对着里头说:“算你还有几分理智,没让那个狄岸破了你的身,否则大姑姑不见你,直接沉你到大江底,你再喊爹喊娘都没有用。”

    “娘,你要相信我,他是怀川…”采眉抽噎着说。

    吕氏迳自向前走,怀疑女儿是不是患了失心疯?她明明见了怀川的棺,也埋了他,为他守寡几年,怎么狄岸一拐,就说怀川还活着呢?莫非那狄岸有邪术,做法迷惑她这一直乖巧贞节的女儿?

    一行女人穿过竹林,来到孟家最神秘、深隐之处。

    采眉依然浑身颤抖着,当她看到那熟悉的“贞姜楼”想起她少女时期隔两、三天必来造访的情景,那个她多清纯幸福呀!不知人生也会复杂坎坷、会苦甜参半。

    再见此楼,心中真有太多太多的感触呀!

    来到青竹筒前,采眉又是一惊,因为景色大大的改变了。在贞姜楼旁又盖了另一楝一模一样的屋子,屋前挂着的木匾正写着“贞义楼”

    而贞姜与贞义之间,真有个封闭的浮桥接通。

    天呀!孟家早迫不及待的替她筑好闭关一生的楼,想着两座贞节牌坊、盼着发扬懿德,而她回报的竟是离家私奔,与男人纠葛不清,她霎时觉得好对不起父母,更不敢想像大姑姑的打击有多大。

    德容的丫环说:“姑奶奶请三姑娘到贞义楼去。”

    上了贞义楼,不就表示永远不能下楼吗?采眉惊慌着,但私毫没有选择的馀地,只有一阶一阶地被逼着往前走。

    贞义楼的长梯一式的光滑陡斜,梯顶的房门一式的厚重。打开门,她倒抽了一口气,窗桌椅几,无不仿照大姑姑的贞姜楼,也有着寡妇式的素净冷清。

    她突然有种窒息感,从来不知道这里的天地如此黑窄沉压,容不下活物的死寂。当门关上时,她人一震…不!她不要留在这个地方,怀川还活着,正等着她!

    她用手堵住一声呜咽。怀川也好、狄岸也好,她一辈子只想和他双宿双飞,永不分离啊!什么三从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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