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人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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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4/5页)

然下起而来,雨势又急又大,令上班族都皱起眉头。苏启伦到深圳看楼没回,凯莉闷闷的坐在那儿。在狂风暴雨下,还能有甚么节目,突然台头的电话向起来。

    “我是苏明德,在你楼下。”是苏启伦那当助导的儿子“我买了架二手车。”

    “万岁,我正愁怎么回家,这个时候,的士难找。”

    “可不可以现在下楼?”

    “马上,两分钟。”她跳起来。

    没见面一段日子,这个孩子气的男孩彷佛成熟成长了,眼中还有看忧虑。

    “为甚么那么不开心?”她的关心是真的。

    “一言难尽,内忧外患。”

    “甚么事?天要塌下来似的。”

    “可否让我喝杯酒?”

    “笑话。我拒绝过你吗?”她笑。

    在酒廊的一角,他还是沉默。平日这时段酒客并不多,今天却给大雨逼了进来,很热闹。

    “我在考虑,电视台这份PA工作还要不要做。”他说。

    “厌了,倦了?”

    “这份工不是人做的,忙,受各方面的气,做得像只狗。”停一停,又说:“这次一批人升级,没我的份儿。”

    “小小挫折等于激励,忘了这句歌词?”

    “我不看好前途。”他摇头“升了当编导又如何?我又不是有才华的人,做死一辈子也升不了监制。”

    “你有多大呢?想这么远。”口气像长辈。

    “我是男人,不得不想。入错行就是这么大半辈子。”

    “受了甚么刺激?讲这样的话,不像以前的你哦。”

    “老妈于最近日夜噜,说爸爸外面有了女人,要我出面。我又能做甚么?这种事我管得了吗?”

    凯莉移动一下身体。

    “她不要求离婚?”她试探。

    “不会。做惯了少奶奶,难道还愿意出去受气?”

    “她管不了苏启伦?”

    “又直呼老爸名字。”他看她一眼“老爸掌经济大权,怎么管?”

    “苏启伦外面即使有女人,但他还要你妈咪,这不也就行了?”

    “这种事,女人心中总有一条刺。”苏明德叹息“我叫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现在社会上这种婚外情太多太多了。”

    “古老女人自寻烦恼。”

    “针不刺到自己不知痛。”他说“你有没有发现我老爸最近有甚么不妥?”

    “你托过我替你看看他吗?”

    “平日他是否常在办公室?”

    “原来请我喝酒是有目的。”她故意“苏启伦每天都在办公室,除了开会,看楼。”

    他想一想,道:“可否替我注意他一些,臂如他是否真是出去开会、看楼。”

    凯莉啼笑皆非。“我不做这种事。”她挥挥手“有本事的直接问你老爸。”

    “mama的确很伤心,她也影响了我。”

    “伤心?说不定苏启伦在外只是逢场作戏,并不认真的呢?”

    “不不。mama了解老爸,他是认真的死心眼儿,他可能真的喜欢了那个女人,否则他不会这么不顾一切,不理mama感受。”

    凯莉眉心微蹙,认真的死心眼儿?

    “外面的女人不一定认真,说不定只是玩玩。”

    “现代的女人现实极了,只因老爸有几个钱,否则谁会看上他?”

    “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如果是我就绝对不会看钱,除非真的喜欢那个人。”她说。马上,她知道说错话,想收回已来不及。

    “你自然不会看上老爸。”他笑起来“我这个可继承老爸全副身家的独子,你也不屑一顾呢!”

    “不不,我们是兄弟姐妹。”她有一丝不自在。她可从来没想过苏启伦太太,那女人的确会伤心,会有感受。

    “这么大的一个人,第一次心情这么低落。”苏明德说“今夜我们不醉无归。”

    “我要回家。”她已经没有心情跟他再泡下去“今夜──哥哥约我有事。”

    “再坐一会儿,我真的好闷。”

    她点头,无言的陪看他,心中彷佛也开始沉闷起来。

    这么大的雨,同样回不了家的人极多,霭文站在置地广场毕打街的门口已半小时,她没法子走到希尔顿酒店的停车场。她想,即使截到的士,恐怕冲出屋檐上车的这段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也足以令她变落汤鸡。

    正在忧愁,一辆熟悉的黑色积架停在面前。

    啊!是他。心中涌上一抹前所未有的热,眼泪不试曝制的就涌上眼眶。车上走下一个潇洒俊秀的男人,撑看一把大黑伞来到她身边,为她开车门,扶她上车。

    她内心那激动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簌簌的流下来。

    康正只默默的专心开车,天雨路滑,拥挤的马路上全是车,简直寸步难行。霭文的眼泪仍不试曝制的流看。

    乍见康正,她以为这不是真的。

    一星期没露面、没电话、没音讯的他终于在她最需要帮助、最为难的时间来到她面前。冲出重围,汽车转上半山天桥时,他伸出左手,手上是一条洁白的丝手中。

    “我回来了。”他温柔的说。

    原来他不在香港,原来──接过手帕抹乾眼泪,她破涕而笑。

    “我算准了时间,算准了天气,算准了你的为难,专讨你欢心。”他故意说。霭文心中如百花怒放,快乐、满足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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