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郎,情郎_谁是知音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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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是知音人 (第2/4页)

    玄银玲走近,照着琴身上下看了又看,纤纤玉指往弦上一按,赞道:“琴果然是好琴。难道懂得那古谱的人就是‘知音人’?”

    年轻人动容道:“姑娘对上古乐理也有研究?”

    玄银玲没来由地想要卖弄一番,笑道:“大周师延,遗臭万年。其实他当年也不过是身不由已才会为纣王写作靡靡之音,但他的才华与成就是不该被忽视的。小女子恰巧在年幼时学得此谱的皮毛。”

    年轻人闻言先是高兴,转瞬又不无遗憾地道:“只怕姑娘来迟了。”

    玄银玲有些讶然地道:“此话怎讲?”

    “先父所指知音人,其实不过是能识得空弦师所著琴谱并愿意立志将之传承的人。半月之前,在下遇一朋友自称也能做到。在下已答应明晚前去相试,如果属实,则此琴马上易主了。”

    绢绢和大汉一齐嘘道:“不卖就算了,骗我们高兴半天。”

    玄银玲有些不服地道:“真有这样凑巧?不如由公子引见你那朋友一下,让我开开眼界。如果他真有本事小女子该当恭喜;如果他作假,那公子把琴卖给小女子也不吃亏。”

    大汉与绢绢见势又一齐从旁劝说一番,玄银玲本以为他会推脱,没料到他欣然应允。大约他心里面也很愿意把琴卖给这位漂亮姑娘,但自己先答应了别人不好反悔,所以还是感觉有些遗憾。

    接着年轻又与玄银玲等人攀谈,交换琴技。他自报姓名叫做齐云皙,自幼对琴技有所偏爱,鼓吹自己曾遍访数十位当世名师,今时已小有所成。起初大家见他不过二十上下,以为自卖自夸。一试之下,才发觉这位齐公子不仅样貌出众,琴技也果然了得。吹弹之间已到日落时分,双方约好第二日一同去见那个“知音人”方才分手。

    翌日傍晚,玄银玲与义妹绢绢约好家人袁六一同来到齐记琴行。齐云皙早已准备好车马,四人一齐乘车向秦淮河行去。一路闲谈,等到达河畔已是华灯初上。岸上一片莺歌燕舞,热闹非常。

    一干人等雇船向下游航行。驶出数十丈,江面上渐渐冷清。遥遥望见三艘漕船呈三角之势绕着一艘双层楼船泊于江畔上,每艘距那楼船不过三四丈远。那些个船状似是尖底儿海运漕船,怪的是船上不见荧光。

    近看时,楼船上灯火通明,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船头一白面中年男子率一群歌姬正在追打调笑。船尾的灯笼已熄灭了几只,显得冷冷清清。齐云皙又吩咐将船靠到那楼船边,不一会儿,有人来牵了缆绳,将两船拴在一起。他自己又取出琴盒用一布袋装好背到背上。

    正当过船之时,在那群疯闹的人推搡之中,一名歌姬忽然向玄银玲扑过去。玄银玲身手了得只顾自己先躲了开去,就等着后面的齐云皙来个软玉温香抱满怀,不料他也突然一让,叫那女人跌了个饱。

    包巧的是那歌姬的裙尾刚好被另一名歌姬踩住,这一跌就把裙子扯破一大块,光溜溜的腿都露了出来。其余的人见她狼狈的样儿更是兴奋得不得了,又跳又嚷的,当场有人笑得被口水呛住,在那里咳嗽不止。

    那歌姬见众人嘲笑并不生气,反而撑起身子朝齐云皙抛了个媚眼儿,骂道:“死人呀,见倒不扶?”说着伸出玉手,示意齐云皙扶她起来。谁知这傻瓜此时却在眼观鼻鼻观心。原先那个歌姬见他生得秀气本想卖弄一下風騒,不想却遇到个柳下惠。半天不见反应干脆自己爬起来,一怒之下将那破布片儿一把撕脱。

    绢绢惊叫道:“脱了,脱了…”

    玄银玲急忙低声道:“丫头闭嘴!”众人见那歌姬行为大胆,皆为之侧目。不料她又强扯住呆若木鸡的齐云皙的衣袖,冒充蛮夷少女,搂着他跳起煽情的异族舞蹈来。

    齐云皙正欲求助,回头一看,玄银玲在一旁皱着眉一言不发,却把脸都气白了。原来她从小生长在高门大户,鲜少出远门。见过的女子都是父亲故友的家眷,个个端庄娴淑,哪里见过秦淮的歌妓?

    齐云皙在那头心想:莫要被这些疯女人坏了我的形象。他本来想推开那女子,却发现这女子不光下身裙子破烂不堪就连上身也衣不蔽体。还真不知从哪里下手好。只得向楼上大叫:“秦兄救命!”

    玄银玲见那两人拉拉扯扯正觉厌烦,忽听他大叫,心底“咯登”一下,喃喃自语道:“会是他吗?”

    抬起头向楼上看去却不见人影儿。只听船楼上一个含混的声音笑道:“齐兄真是…不识好歹,有这等桃花运还叫救命?好了,快松手!”

    那个胡闹的中年人这时也叫道:“欣儿,秦公子叫你松手。”

    “不松。管它谁叫今天就是不松。”那叫欣儿的女子脾气倒也挺犟,非要扯住姓齐的胡搅。齐云皙又苦笑着向众人求助。

    大家见那女子衣着暴露,又搂着齐云皙转来绕去却不敢动手乱拉。旁边那群歌姬齐齐鼓掌叫好,袁六、绢绢等人也忍不住发笑。

    不用多时齐云皙已被她扯着旋得头昏脑涨。猛然间“砰”的一声,一物从船楼上层飞出,正好掷入二人当中,砸在地上变成碎屑。

    欣儿惊叫一声,连忙捂住脸逃开去,生怕被溅起的碎片割伤她的吃饭家伙。

    齐云皙凝目一看,原来是只瓷酒杯。

    船楼上层,一个人正垂头伏在栏杆上,上半截身子却吊在栏杆之外。他披散着头发,右手拎着一只酒壶,酒水正从壶中慢慢倾出。由于头发遮住了五官,半截身子又在那上面晃悠着,在夜色之中乍看还以为是个吊死鬼。

    齐云皙偷偷地看了玄银玲一眼,发现她之前的不快已荡然无存,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楼上那人。不自觉地带些怒气地冲那人叫道:“秦兄,今晚的生意还做不做呀?”

    “做,为什么不做?”那人用手撑着栏杆打着酒嗝道。

    “我带了几个朋友来。”齐云皙道。

    “几个?男的就算了,女的…进来…”

    齐云皙无奈地叹口气,对袁六道:“懒得和他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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