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乱坠戏中戏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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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1/4页)

    第四章

    “上车!”

    “不上!”

    “叫你上车听见没有?”

    “我说不上,你聋了吗?”

    令方一面咒骂,一面停车,下去拉住安曼,将她拦腰一抱。

    “喂,你做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把她塞进车子,关上车门。

    “坐着别动。”

    “笑话。”

    她推不开车门,他从外面抵住了。

    “我要告你绑架!”

    “我告你恶意遗弃。”

    “我遗弃谁了?”

    “珊珊。她听到你走了,差点和我拚命!你不和我回去,她又要跑出来找你。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管束你们两个。”

    “你先把自己管好,才约束得了你女儿。”

    “她不是我女儿!”

    “那她为什么叫你老爸?”

    “她叫你妈咪,不是吗?”

    安曼不禁语塞。

    “我现在要到车上来,你别再跑给我追了,行不行?”

    她白他一眼。“谁要你追?”

    “我说的不是追求的追。”他绕过车头,走向驾驶座,喃喃自语:“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主意。”

    他上了车,反而熄了引擎。

    “你干嘛?”

    “我们谈谈。”

    “又要谈什么?”

    “珊珊这个年纪,不大不小的,正值青春期,很虽为她找到适当的寄养家庭,再加上她逃跑的纪录太多,中心的人想帮她也心余力绌。”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

    “你不要她,她又会开始东游西荡。以前她逃走,还有个目标,就是找她的母亲。现在这个目标没有了,她心里受伤害,情绪上的影响可想而知,跑出去游荡,难以预料她会闯什么祸,或甚至自我放弃、自甘墯落。”

    “这番分析,你应该说给你自己听。”

    “安曼,承认她,不必要对外公开,对你的演艺事业不会造成阻碍或影响的。”

    “你要我承认什么?你自己为何不承认她是你女儿?”

    “因为她不是我女儿呀!”

    “我也一再说这句话,你并不相信。”

    令方把脸转开,对着由车窗吹进来的风深呼吸,命令自己冷静。

    一定有办法妥善处理这件事。他摆平过多少棘手的刑事案件,面对、应付过不知多少顽强、狡猾的罪犯,为什么碰到这个女人,他却只会控制不住的发火?

    他把冷静下来的面孔转向她。

    “我不确定珊珊为何当着你的面突然叫我老爸,我想唯一的解释,是她信任我。”

    “她信任你,所以跑掉?”

    “她三个月以前由一个寄养家庭溜走,上个星期少年警灿谟通知青少年辅导中心把她带回来。中心床位全满,我暂时把她带到我住处。她在我那看电视看到你,便跑出来找你,并不是我虐待她,或疏忽她,不关心她。”

    “你知道她来找我?那么今晚你去茶艺馆…”

    “是巧合。安曼,个人因素权且撇开不谈,珊珊需要你。”

    他话中有语病。什么“个人因素?”但此时安曼累得没法想那么多。

    “她完全没有其他亲人了?”

    “珊珊一出生就给人领养,她的养父母不久离异,养母后来和人同居,她四岁就开始离家出走,随后的跷家、逃跑纪录,比一个犯案累累的惯犯还要长。”他苦笑。“中心的每个人都知道余珊珊,都觉得她一旦“失踪”要找她,比找个通缉犯还困难。”

    “余珊珊?”

    “她第一个养父姓余。”

    “这么说,你真的不是她父亲?”

    “你总算明白了。”

    不,她仍然十分纳闷。不过珊珊能找上她,非要把她当mama,把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硬叫成爸爸,也是不合理中的合理可能。

    “珊珊为何一再逃家、出走?她不会四岁就懂得要找亲生母亲吧?”

    “珊珊绝顶聪明。”

    “关于这点,我领教过了。还是不对。她为什么只找她mama?她生父呢?”

    “没有资料可查。我给你看的照片,她说她很小就带着它。也许因此她只认定她有个母亲可寻。她不知道生父是何长相。她对生父、生母都没有半点印象和记忆。”

    “我想,假如她一出生就被领养,恐怕是不会有什么记忆或印象。”

    “不错。”

    “可是也不能凭一张照片上一个和我貌似的女人,就认为我是她生母。”

    令方想建议到医院检验以兹证明。但他顾虑到安曼可能因此避不露面,反而弄巧成拙。

    一步一步来好了。

    “时间不早了,你不妨和我回去,先安抚住她,其他,我们再慢慢设法。”

    要她帮这个忙,不算过分。安曼其实不仅同情珊珊,她还满喜欢那个伶俐的女孩。

    地想到她目前正扮演的角色,崔文姬自幼也是养女,受了无数伤害,惨遭蹂躏。这虽然是出戏,世上说不定真有相同或类似的悲剧,在人们看不见的黑暗角落上演,否则也不会有雏妓了。

    “你昨晚到哪去了?找了你大半夜找不到人。”

    一早在化妆室,看见碧云,安曼埋怨地间着,一面对镜上妆,准备录戏。

    “你找我,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碧云探头朝走廊左看右看,然后反锁上安曼专用化妆室的门。

    “鬼鬼祟祟做什么?”安曼奇怪地问。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哪。你几时冒出来个女儿了?”

    “女儿?”安曼手上的粉扑掉下来。

    “嘘,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

    “你说什么女儿?”

    “昨天晚上你和那个律师走了以后,我进去付了帐,就开车把你的皮包送去你家,结果门口有个女孩,叫我把皮包交给她,说地会拿给你。”

    那小表,居然还若无其事和她及展令方回茶艺馆!

    “你就交给她了?”

    “我没见过她,不认识她呀,我就问她是谁。她说她是你女儿。”

    “你便相信了?碧云,亏我们还是七、八年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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