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囚犯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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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5页)



    一分钟或两分钟后,他听见…他不让自己看…衣裙窸?声,凳子在木头地板上的磨擦声,而后是走近的脚步声。当她踏到旧地毯上,脚步声变小,可是听在他的耳朵却有如打鼓。因为他的心在打鼓,因为她的香味被从窗户吹进来的微风带到他的鼻前。

    她在几尺之外停住。“我要道歉,”她说。“我谦卑地请求你原谅我指挥你如何执行工作。我非常地欠缺考虑。你是这方面的天才,而每个人都知道天才是多么敏感。”

    亚穆望进她火焰般的琥珀色眼睛里。他是多么地想要她,这傲慢、这嘲讽、这火辣…这热情。

    “我的确很敏感,但你的道歉如此甜美,令我无法抵挡。我原谅你,夫人。”

    “你让我卸下心头的重担,所以,我当然也原谅你。”

    “我并没有道歉。”

    她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我也原谅你的没有道歉。”

    “你的慷慨有如圣人。”他嘀咕道。

    “差不多,只可惜你却不是。但我不想计较,还是打算帮助你。这是基督徒的责任。”

    “您的慷慨让我叹为观止。”

    “我不相信天下有任何事能让你叹为观止。”她走开,他以为她要去站在炉前,却见她推开一叠画布,露出一张旧而舒服的软垫脚凳。

    “你如果想拿东西丢我,米开朗基罗的胸像比较轻吧。”他说。

    她把脚凳推向沙发。“我没有要丢任何东西,我打算坐在你的脚边,谦卑地说出我所知道的微薄消息,乞求你用绚烂的智慧加以判断。”

    她乖乖地坐下来,双手置于膝上,表情全然的虚伪与尽职。“你要我从哪里开始?”

    从保持距离开始,他想。她金蜂蜜色的头触手可及,他的手指渴望碰触那团教人心神不宁的乱发。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他说。

    她点头。“那从薛本尼开始,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他不想知道薛本尼的事,亚穆只想摸她的头发、吻她的唇。当他鼻间充满她的味道、他的身体渴望像前十个夜晚、以及之前无数夜晚所梦见的那样,亲近她、拥抱她时,他要如何处理调查的事?

    “他是你丈夫的朋友之一,”亚穆说。“直到毕先生冒犯了薛本尼夫人,而后,友谊终止。薛本尼夫妻发生激烈争执,还有,我听说薛本尼在一个星期之前,曾经来看你。”

    她丰满的唇噘了起来。

    “你丈夫诱惑了薛本尼夫人,让你觉得很有意思?”

    “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你一直当我不存在,好像我不可能有任何用处,同时却又监视着我的行动。嘉伯和露莎大概每天要向你报告吧?”

    “我一直很清楚你的存在,那就好像我脚上的刺。”

    “既然如此,你为何没有马上赶来?你对我的发现一点都不好奇?”

    “你并没有找我来。”

    “调查是你在负责,”她说。“我是爱发脾气又不讲理的人,记得吗?你一定见过难搞的线民.并且cao纵得很好。你既然有办法让大维去阿耳梅克聚会处,当然有方法问我几个问题。”

    “你很清楚,我完全无法cao纵跟你有关的任何事,”他说。“你让我觉得自己笨拙,几乎每个跟你有过接触的男人都这样,即使你那厉害的丈夫。他知道你父亲的秘密,应该可以掌握你,可是他也不行。”

    “我若让樊世…”

    “即使聪明与位高权重如昆丁,也无法管理你,难怪艾凡瑞受制于…”

    “受制于?你这话在影射什么?”

    “还有那个笨薛本尼,我无法相信他见过你之后就回去找他的妻子是一个巧合,而后他们当夜在一起,第二天也没有分开,从那之后,突然间她到哪里,他就在那里。”

    她的表情亮了起来。“真的?他们和好了?”

    她胜利的表情证实他早已猜到的事:不知怎地,一个星期之前的简短会面,她已经把薛本尼绕在她的小指上。

    “是的,”亚穆不悦地发现他也在她的掌心里…而且竟有些莫名的嫉妒。

    她的微笑扩大开来。“你刚才证明自己错了,薛本尼一点也不笨,他变聪明了。”

    这时她开始叙说她跟薛本尼的会面。亚穆努力专心于注意事实,然而等他听完,他的头脑绕着一件事转不出来,而且这件事掌管了他的舌头。

    “你握着他的手?”他声音紧绷。

    “好让他专心听我说话啊,”她说。“那大概出于一种直觉,我知道那很不淑女。可是我的目的达到了,这才是重要的。”

    “那不是直觉,”他说。“你的手受过训练。”他看着它们。“你利用你的手传达你的意志,与人沟通。我认为你很清楚它们的力量,至少我希望你是清楚的,”他测试着。“不然,你就太不谨慎了。”

    “力量?”她没注意到他的不悦,研究着这话。“因为你也可以这样做,对不对?”她说。“用手传达力量,并与人沟通。只有你知道你正在做什么。”她往上看着他。“你做任何事都是算计好的吗?”

    “请你描述那支领针。”他说。

    她凝视他片刻,终于假装乖巧的垂下头。“是的,先坐。我马上就说,先生。”

    他真想把她从脚凳拉到地毯上,但他只闭上眼睛,靠向椅背,强迫自己聆听她冷静且确实的描述。

    她说,那是一支男人的领针,但不是薛本尼的,他领巾上的那支镶着翡翠。他用来毁掉画像的那支是纯金的,但形状因为她没能细看,所以无法描述,只觉得应该是某种树叶或花,但不确定。甚至可能是人脸或一个图样。

    亚穆命令自己尽力分析,想了几分钟后,他说:“你凭什么认为,薛本尼夫人需要的只是原谅和关爱?”

    “她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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